沈清明:“你不了解她。”
光朱灵乌戳他肺管子:“你了解她,她不还是跟人跑了麽?”
沈清明气得吹胡子瞪眼:“闭嘴。”
光朱灵乌见好就收,如它所料,巳予很快在识海里喊他:“沈大仙,可否再借你的。。。。。。光朱灵乌一用?”
没有光亮,寸步难行,巳予只得“忍辱负重”。
沈清明摆谱:“不嫌我僭越连你识海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巳予:“没有没有,怎麽会呢,连得好连得妙连得呱呱叫。”
上巳从不谄媚,如今改头换面不说,连性情也变了,沈清明心烦意乱:“行了,闭嘴。”
闭嘴就闭嘴,反正话不投机半句多,她跟坏脾气的撒谎精也没什麽共同语言。
水流中心近看是个深不见底的渊,八成是噬人佛的“咽喉”。
突然,一支伏弩从暗处袭来。
咻!伏弩攻击速度极快,擦着巳予的右臂,“铮”一声,扎进山壁里。
“嘶。”巳予一摸手臂,指腹上是殷红的血。
说时迟,那时快,沈清明屹立于岸边,岿然不动,可眼里燃烧着熊熊大火,“流觞,还等什麽?攻击!”
巳予大意了,没想到这杂碎竟在自己嘴里设下机关,也不怕磕着自几个儿的牙。
光朱灵乌飞速聚成火光四射的长剑,径直冲向噬人佛咽喉。
所到之地,杀出一条阳关大道。
它在为巳予开路!
噬人佛竟然贼心不死,试图悄悄缠上流觞剑柄,巳予几乎是出于下意识的反应,擡起指尖“腾”地弹出一道冷光,飞去斩断噬人佛的舌头。
一不做二不休,巳予扯住剩下的那一截打了个结拴在了那杂碎的门牙上。
溪水里噬人佛翻着红眼,惨叫连连,大着舌头骂:“女贼,你不得好死——哎哟!”
还敢骂骂咧咧?
巳予拈着纤纤玉指,轻轻一掰,那牙当即碎成齑粉,“你再骂一句试试?”
上巳也从不这麽暴力,沈清明歪头看向姜衡,仿佛在质问她什麽时候变成这样的。
姜衡装看不懂,还挑事:“清明君要不要去帮忙?”
沈清明神情诧异,“你看我想帮忙吗?”
那些恩怨留在日後分辨,眼下一致对外才是上策,姜衡说:“既然清明君不去,为了天下苍生,我去了。”
说完,姜衡一飞冲天,沈清明没好气地想,天下苍生,好烂的借口。
巳予系紧藤舌,顺着藤条,循着流觞剑劈开的通道一跃而下。
流觞剑穿喉而过,留下噬人佛奄奄一息。
若是噬人佛就地丧命,里头的人也活不成,必须速战速决。
渊底很暗,勉强能看到些模糊的影子,只比伸手不见五指强一点。
“哗啦啦”,水声四起,眼前蒙着规毁镜驱不散的红雾。
白骨横陈,山壁长满青苔,一棵桃树破石而出,树干上附着些茂密的苔藓,而那中间,有一口玉棺,正荧荧发着微弱的白光。
乍看之下会以为闯进了某个不为人知的世外桃源。
可这哪里是世外桃源?分明是万人冢。
人间炼狱,满坑冤魂。
巳予走到玉棺处,一掌震开棺椁,那些生魂全须全尾躺在里头,江泛也在!
流觞剑劈出一条路,正好直接连魂带棺送出去。
巳予扶住棺身,归毁镜灵力缓缓流出,可玉棺纹丝不动。
有人在玉棺下了禁锢术。
不管了,先试试简单粗暴的法子,屈指飞出无数道剑光,在方寸之间乱劈一气,可惜收效甚微,玉棺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