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在这个时候。。。。。。
沈清明第一时间怀疑是历法在撒谎,只需要一去便知,沈清明赶到食人蹇,佛道儒三魂已散,徒有四壁,地上荒草丛生,没有任何生命活动的迹象。
夲蛈早就逃走了。
沈清明找到碎裂的魂石,上面沾满青苔,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
夲蛈性情残暴,一旦出逃,必然大开杀戒。
如果它不甘心跑出来的,一定会伺机报复。
而沈清明,作为抓它的第一人,必定会成为目标,可是,夲蛈既没找沈清明,更没有大开杀戒,而是人间蒸发,销声匿迹。
与此同时,上京城东南西北分布的四家丧葬用品店铺一夜之间消失。
沈清明的计划,便是以这四处作为阵点,每一处安置一头兽灵,眼下彻底被打乱,他被迫调整方案。
他放出灵相,以自己的灵魂与三兽为媒,这样做就能控制兽灵,就算没有阵点,也能按照他所思所想去操控布局,但这样做是有风险的。
风险就是,一旦失控,凶兽会反噬他的灵格。
他活了一千多年,这幅皮囊没了灵相的支撑,迅速萎缩成一个年迈的老者。
巳予看到的风烛残年的老人不是幻觉,那就是灵相脱体的沈清明。
这具身体,最终也成为阵眼的一部分,他躺进棺材里,埋在深渊里那座石像之下。
巳予以林巳酒馆做他的衣冠冢,阴差阳错,倒是歪打正着了。
大道。。。。。。
思来想去,似乎只剩下这一种可能。
大道那一番话,一直在挑拨离间,不止是上巳丶姜衡与他之间,更是节神与历法之间。
不管出于什麽目的,沈清明坚信,无风不起浪,苍蝇不会无缘无故去叮无缝的蛋,历法并不像他在世人与节神之间表现得那麽大公无私。
可是他的私心又会是什麽呢?
难道是除掉,成为这世道中唯一的神?
天道在乎制衡,而历法讲究顺应规律。
他们之间看上去南辕北辙却又殊途同归,每每提到天道,历法与有荣焉的语气难道都是装出来的麽?
然而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猜测,如果都是真的,那麽他也真心希望,巳予不会被搅进这一趟浑水中,她可以自由自在地当一个行善积德的自由人,而不是处处守着规矩事事受到约束的看似光鲜亮丽其实只是一颗随时可能会被替代的钉子。
爱之,则为之计深远。
纵使吃一堑,沈清明也不会长一智,巳予不会接受这种为她好或者为她牺牲的自作主张,而他便也不会把自己的打算对巳予讲。
既然道理都是假的,那就推到重砌。
如果世道是烂的,那就打碎再建。
这一切的前提,是巳予可以不爱他,但必须活着。
怀里的人动了一下,醒了,开腔嗓子却哑,她的手很轻地搭在沈清明胸膛上,那里正一起一伏,心跳得很快,“瘟神,你很吵。”
沈清明有些冤枉,他尽力克制了,手臂快要失去知觉,连翻身都不敢。
巳予没睁眼,抹黑在他身上乱摸一阵,沈清明眼底掠过一抹幽深,握住她的手,用同样低哑的嗓音,“别摸了,再摸我又——”
“笃笃。”
“笃笃笃。”
急促的敲门上想起来,小柿子在门口喊:“瘟神,外面有鬼,我害怕。”
巳予倏地睁眼,彻底醒了,她卷一截被子坐起来,挡住自己。
沈清明身上斑驳的痕迹映入眼帘,巳予有些心虚地想,这麽激烈的麽?看不出来自己还挺野。
床头没找到衣服,扫视一圈看到远在梳妆台边。
“……”再坦然也不能旁若无人不着寸缕在沈清明眼前晃,她擡脚踹人反被捏住脚踝,沈清明心领神会,“我去给你拿。”
这厮脸不红心不跳地翻身下床,堂而皇之地袒露姣好的身材,大大方方地走过去拿衣服。
触目惊心!
巳予:“。。。。。。”
他後背也都是血印子。
“。。。。。。”太那啥了一点,巳予羞愤难当。
看她表情青红相接,沈清明又低笑着附身在她唇上碰一下,才穿好衣服去开门。
小柿子立刻扑到他身上,哇哇大哭:“哇,瘟神,外面好多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