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沈清明在被她喊来酒馆之前,真的在和“江泛”茍且?
无耻。
无耻至极。
巳予:“。。。。。。”
巳予:“。。。。。。。。。。。”
先前多种死法不算数,气死才是最不值,沈清明这瘟神,装得情深不寿,实则四处留情。
一个巳予不上算,竟连个不人不鬼的东西都不放过。
她在心里咒骂了好一会儿,撩眼冷漠地扫过“江泛”,眼里锋芒四射,快要喷出火来。
“郎君,奴家好怕,林老板好凶哦,不会想要吃了我罢?”
“江泛”把沈清明的腰带缠着自己手腕上把玩,光明正大挑拨离间。
姜衡本是想看沈清明吃瘪,没想打“江泛”鬼上身後这般出格,竟敢对沈清明上下其手。
看巳予那模样,洪荒之力已经蓄势待发。
一阵小风从她指尖泄出来,巳予蜷缩着,凝神怒目,看着两人。
到底是节神转世,这些年为了不让她暴露身份,姜衡很少教她玄门之道,有意避开与节神,尤其是与沈清明有关的事,没想到终究还是阴差阳错,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或许一切冥冥中,自有注定。
既然在噬人佛肚子里时,巳予召唤出了扶风剑,虽然剑气没能维持多久,但扶风剑重出江湖指日可待。
四方桌,他们一人一角,巳予跟沈清明对坐,从她的角度看,“江泛”不知廉耻地坐在沈清明腿上,实则,根本没碰到他。
沈清明都快烦死了,怎麽还会允许这妖孽对他作威作福,何况还是当着巳予的面。
只不过,浓情蜜意水之仇不能不报,沈清明扯着腰带地一端,施美人计道:“林老板只是长得凶,人不坏的,你看,知道你要来,她特意为你准备了茶水。”
说罢,沈清明端起茶,悄悄加热到沸腾,佯装没拿稳,手一歪就全泼在“江泛”身上。
“啊——”太烫了,他吓了一跳,慌忙站起来抖身上的水,好在他身上本来就水淋淋的,并没有烫伤,只是胸口热烘烘的,他像是被欺负了似的,眼睛都红了。
沈清明也站起来,他身上干净清爽,没有沾湿的深色痕迹。
原来没碰到?
她一直以为沈清明抱着“江泛”,看来并非如此,巳予被取悦到了。
她承认这很卑劣,但没有哪个女人会大方到看自己的心上人抱着别的人,男的也不行。
何况,依着她的猜测,这张脸皮之下,到底是不是男的还两说。
“江泛”楚楚可怜,委屈道:“郎君为何泼奴家?”
沈清明歪着头,显出一副斯文败类的表情,勾一下唇,道:“泼你?不止。”
识海里冒出的坏主意恰巧被巳予捕捉到,她坐在板凳上抱着手臂看好戏。
“江泛”搓了搓手,腰带垂下去,拖得老长。
就算他还回来,沈清明也不会再要。
已经脏了的东西,就应该丢进火里烧干净。
不过不是现在。
沈清明弯腰捡起一端,仿佛问候一般如沐春风的语气道:“我还要绑你。”
“江泛”倏地擡头,有些不可置信一般,就被沈清明三两下五花大绑在了凳腿上。
他惊慌道:“郎君,你绑我做甚?”
沈清明一脸嫌弃,十分不耐烦道:“该我问你,你让真正的江泛诱骗巳予,刻意把彷音咒放在夺命蛛的巢穴,引巳予进江家,你知道我不能杀掉你,你有很多次机会能杀掉我,但你一次又一次放过这个机会,甚至不断试探我,究竟是何居心?”
这戏演不下去了。
巳予没得看,便也起身,围着桌子像是观察,又像只是松松筋骨,反正她在自己家,很随意,只不过,转了一圈後,在“江泛”面前停下,蹲下身。
那双漂亮的眼睛眨啊眨,有一种洞悉人心的深邃。
“江泛”默然着,不肯张嘴。
巳予便轻笑一声,道:“江泛,或许我该喊你赵婉儿更为合适。”
什麽?
姜衡心下一惊,先前不是说赵婉儿是江之远早亡的发妻?
所以这意思是,江之远不知用了什麽邪术,复活了赵婉儿,还把她装进了一个男人的身体里?
如果是这样,江泛只是他妻子的容器,江之远对江泛那般爱护有加倒也说得通。
只不过——
总感觉哪里有问题。
“江泛”,不,应该说是赵婉儿,惊恐地看着巳予,问:“你怎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