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渐明
沈暗香强忍着悲痛,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突然想起姑父孙奇瑞每晚7点雷打不动去和平剧院看戏的习惯,心中一动,觉得那里或许隐藏着关键线索。
此时,她擡头望向陈楚骁,目光中带着一丝决然:“陈楚骁,姑父每晚7点都会去和平剧院,我们去那里找找看,说不定能发现什麽。”
陈楚骁看着沈暗香红肿却透着坚定的双眼,心中满是怜惜与支持,他点了点头,两人迅速动身前往和平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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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和平剧院,大门紧闭,周围一片寂静,只有门口的灯笼在微风中轻轻摇晃,投下斑驳的光影。陈楚骁上前用力敲响大门,沉闷的敲门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
许久,才有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来开门,他睡眼惺忪,看到陈楚骁和沈暗香,先是一愣,随後不耐烦地问:“你们是谁?这麽晚来干什麽?”
陈楚骁亮出自己的巡捕房证件,严肃地说:“我们是巡捕房的,找你们老板有事。”小厮一听,脸色微微一变,连忙侧身让他们进去,然後匆匆跑去通报。
陈楚骁和沈暗香走进剧院,里面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昏暗的灯光在空旷的大厅里摇曳,仿佛随时都会熄灭。他们沿着走廊来到剧院老板王玉书的办公室门口,陈楚骁擡手敲门,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响亮。
“谁啊?”里面传来王玉书不耐烦的声音。“王老板,是我,巡捕房陈楚骁,有重要事情找你。”陈楚骁大声说道。
门缓缓打开,王玉书出现在门口。他穿着一身华丽的锦缎长袍,头发梳得一丝不茍,但脸色却有些苍白,眼神中透着一丝慌乱,不过他很快就换上了一副殷勤的笑容。
“陈探长啊,什麽风把您给吹来了?快请进,快请进。”
陈楚骁和沈暗香走进办公室,屋内堆满了各种戏剧道具和一些账本,显得杂乱无章。王玉书请他们坐下,自己则坐在办公桌後面,眼神不停地在陈楚骁和沈暗香身上游移,手指不自觉地在桌上轻轻敲击着,似乎在掩饰内心的不安。
“王老板,我们这次来是想问你一些关于孙奇瑞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他最近遇害了,而他生前经常来你的剧院看戏。”陈楚骁直视着王玉书的眼睛,开门见山地说道。
王玉书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的眼神闪烁不定,干笑了两声说:“孙先生啊,我知道他是常客,可他的事我真不太清楚啊。我就是个唱戏的,和他也就是普通的主顾关系。”
沈暗香紧紧盯着王玉书,她总觉得这个王老板的表现很不正常。
“王老板,你确定你什麽都不知道吗?姑父他每晚都来,在这里应该有不少熟人吧。”
王玉书额头上渗出了密密细汗,他舔了舔嘴唇,连忙说:“沈小姐,我真的不知道啊。孙先生来这儿就是看戏,看完就走,和我们这儿的人没什麽特别交情。”
陈楚骁微微眯起眼睛,他注意到王玉书说话时的细微表情和动作,心中越发笃定他在撒谎。
他不动声色地站起身来,缓缓走到王玉书身边,双手背在身後,看似随意地问:“王老板,你昨晚在哪里?在做什麽?”
王玉书的身体微微一僵,他的眼睛快速眨了几下,然後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昨晚一直在唱戏啊,唱完戏,等客人走了,我还要核对账目,忙到很晚才睡,一直都这样。”
陈楚骁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他突然俯下身,目光如炬地盯着王玉书,声音低沉而威严:“王老板,你最好说实话。现在孙奇瑞死了,而且死得蹊跷,你要是知道什麽却隐瞒不报,那就是妨碍公务,後果你应该清楚。”
王玉书被陈楚骁的气势吓得浑身一颤,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恐,连忙摆手说:“陈探长,我真的没什麽可说的啊。我那天晚上真的一直在忙,没注意到孙先生有什麽异常。”
沈暗香也站起身来,她环顾办公室四周,希望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突然,她看到桌上的一个茶杯,里面还有半杯残茶,而茶渍看起来还很新鲜。她心中一动,走上前拿起茶杯,看着王玉书问:“王老板,这杯茶是你刚喝的吗?”
王玉书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支支吾吾地说:“是……是我刚喝的,怎麽了?”
沈暗香冷笑一声说:“姑父每晚看戏都会喝一杯茶,而且他只喝龙井,这杯茶看起来也是龙井,王老板,你怎麽解释?”
王玉书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他的嘴唇颤抖着,一时说不出话来。陈楚骁见状,心中更加确定王玉书与孙奇瑞的死有关。他冷冷地说:“王老板,你还想继续撒谎吗?”
王玉书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他哭丧着脸说:“陈探长,沈小姐,我错了。我确实撒谎了,我昨晚见过孙先生,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他会遇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