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像馆杀人事件》22
她居然还活着……
日记本上这个“她”指的是谁呢?
陶梓吗?
仲安的目光落在这句话後下一行的那一个点上,日记的主人似乎是还没写完就体力不支了,估计是被怕被凶手发现,她用尽最後的力气把本子收在了身下。
发现日记本的队员看完後有些无语,“她就不能直接写凶手是谁吗……”
“队长,她说的那个她是指陶梓吧,可陶梓还能藏在哪儿呢?”他们可把画像馆和小楼里里外外都搜查了一遍,根本没有发现她的踪迹。
“日记里有提到画像馆外有一个酒窖,得去那里看看。”那里有可能是陶梓的藏身处。
仲安到达酒窖的时候,他的两个队员已经进入了酒窖,据他们表示,入口处是用铁链锁住的。
和日记本里写的一样,除了酒之外,里面有一具已经白骨化的尸体,至少已死亡一年以上,初步判断,致命伤疑似在头部。
除了这具尸体之外,并未发现其他人。
陶梓仍然不知所踪。
几小时後,所有尸体包括那具白骨都被运回警局法医室。
通过几位法医的连夜尸检,确定了他们的身份和死亡顺序,第一名死者康萍,也就是日记本里提到的康管家,职业不明,死因是勒毙,死後被砍下头颅;第二名死者钱武,出版社编辑,死因是中毒;第三名死者段梦怡,自媒体工作者,死因是心脏病引发的心脏骤停;第四名死者是郝贺,挂职副总,死因是锐器伤导致的失血过多;第五名死者是顾怔,公司职员,多处钝器伤,致命伤在头部;第六名死者是宋薇,公司职员,也就是日记本的主人,死因是锐器伤导致的失血过多。
而那具已经白骨化的尸体,经过DNA检测和颅相复原技术,最终确认了其身份。
死者叫郝祺,是郝贺的堂哥。
外伤确实是在後脑勺的位置,遭到钝器击打,但现场勘查人员还在酒窖入口处的内门板上发现了很多抓痕,据此可以推断,郝祺被关入酒窖内时,还活着。
现在已经无法判断他从被关到死亡经过了多久。
最後他应该是因为失血过多丶失温等多重因素,惨死在了酒窖里,当时除了凶手外,无人知晓。
直至现在,变成白骨,才被找到。
“郝贺的堂哥?”谁都没有想到,那具在山上酒窖里发现的尸体竟然与郝贺还有关系。
队员颔首道:“对,一年多前他家里人去派出所报了失踪,可人一直没有找到。”
仲安又问:“查到这个画像馆的主人是谁了吗?”
“查到了,人在国外,据他说一直交由康萍打理的,算是他聘请的管家,”队员顿了一下,继续道:“查过他的出入境记录了,三年前就去了国外,人确实一直没有回来过。”
仲安沉声道:“如果画像馆从三年前开始就交由康萍打理的,那她和郝祺的死亡肯定有关系。”
“对,他们应该是认识的,有查到他们之间有资金往来,据郝祺的朋友说,康萍会经常介绍年轻女性给郝祺,资金可能是介绍费,他私生活蛮混乱的。”
仲安听明白了,都不是什麽好人。
“对了,邀请函的事,和馆主确认过了吗?”
队员挠挠头发,苦笑道:“队长,也确认过了,他根本不知道这个事,也没有委托过康萍办这个活动,我感觉他都快气疯了,说是会尽快回国的。”
如果这次的活动真的与馆主无关,他确实是得气疯了,这麽多陌生人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在他的别墅里住了一周,现在还在那里发现了足足七具尸体。
好好的房子莫名变成了凶宅。
除了尸体之外,在画像馆内发现的凶器有一把锯子丶一把锤子丶两把刀丶一段钢丝和一把榔头,段梦怡和钱武吃的药都已送检。
在钱武的药中检测出了有毒成分,而段梦怡原本治疗心脏的药被换成了异丙肾上腺素片,这原本用来治疗哮喘的药(由钱武带来的),但可导致心律提高,因此,原本就心脏病发作的段梦怡在吃了该药物後,在没有救护的情况下死亡。
在锤子和刀上都发现了郝贺及顾怔的指纹,以及郝贺的DNA,证实了宋薇日记本上的内容,顾怔用锤子及刀杀害了郝贺。
在那把榔头把手处检测出的指纹与在周丽雯(陶梓)房间检测出的指纹一致,榔头上留有顾怔的DNA,结论为陶梓用榔头重击顾怔,将其杀害。
钢丝为杀害康萍的凶器,在上面检测到了康萍的DNA以及陶梓的DNA(疑似行凶时被钢丝割伤),在锯子上检测出了康萍的DNA及陶梓的指纹,结论为陶梓用钢丝勒死了康萍,之後用锯子砍下其头颅。
而刺入宋薇背後的刀柄处同样检测出了陶梓的指纹,结论为陶梓用刀杀害了宋薇,其进入房间最终失血过多身亡。
同时,在画像馆内的多种食物丶饮用水丶茶具内都发现了安眠药的残留。
还有在馆内找到了日记本中提到的写有“你是下一个”的纸条。
而袭击穆绵的则是放在藏书阁里的一个小铜像,在上面发现了陶梓的指纹,和穆绵的血迹。
在画像馆内还查到陌生指纹,但指纹库内没有能匹配上的人,目前只能暂定为不明人士。
因为康萍已死,包括邀请函丶郝祺的种种暂时没法下定论,目前可以确定的是,除了之前在馆外杀害的四名女性,陶梓在画像馆内杀害了康萍丶顾怔丶宋薇,袭击了穆绵,但目前没有足够的直接证据证明毒死钱武和给段梦怡换药的人也是陶梓。
这些或许只能等找到陶梓才能确认。
***
两天後,穆绵在医院苏醒。
仲安接到通知,第一时间就赶到了医院,在进病房之前,主治医生告诉他,穆绵因为後脑勺的创伤,可能丢失了部分记忆,医学上称之为逆行性遗忘,医生表示穆绵已经是很幸运了,受伤後得到了一定的救治,他之前的一个病人也是脑後遭到了重击,已经昏迷了快两年都还没醒。
进入病房後,仲安先向穆绵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证,“你好,我叫仲安,是刑警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