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武怎麽了?”
前面就听到踹门动静的宋薇和郝贺也到了门口,虽然还没看到钱武,但已经感觉到他肯定是出事了。
“薇姐,你来看看。”听到宋薇的询问声,回过神来的段梦怡赶紧招呼她进来,她想着钱武有没有可能和穆绵一样,只是昏迷了,还有救。
宋薇冲进房间,走近後,蹲下身,探了钱武的鼻息和颈动脉,随即摇了摇头,“是死了……”
跟着进房间的郝贺见状往後退了两步,“我艹,怎麽回事,他怎麽也死了。”
从惊恐中缓过神来的顾怔追问道:“宋薇,你能看出他是怎麽死的吗?”
宋薇面露难色,“这,这我看不出,我也不是法医啊。”
“是不是因为哮喘啊?”段梦怡红了眼眶,猜测着。
“我感觉,有点像中毒,”宋薇看着钱武的面色丶唇色还有呕吐物,有了些自己的判断,她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当然,这只是我猜测的,不一定是真的。”
“中毒?!我艹,那就是有人下毒啊!”郝贺大叫起来。
对于凶手的身份,顾怔脑子里只有一个人选了,“周丽雯?如果钱武真的是中毒死了,那下毒的肯定是周丽雯!”
就在这时,段梦怡弱弱地开口道:“我,我昨天晚上房间里也被塞进纸条了。”
宋薇闻言,看向了段梦怡,垂在身侧的左手伸进了外套口袋里,捏住了里面放着的东西。
“什麽?她也在你房间塞纸条了?”顾怔很想问纸条上写着什麽,但话到嘴边没有问出口。
段梦怡颔首道:“对,就是昨天晚上我们玩好桌球,我回到房间,就看到地上有一张纸条。”
郝贺问:“那纸条呢?”
“在,在我房间里。”
段梦怡回房间拿纸条,剩下的三人在钱武的房间里则为另外一件事而烦恼。
钱武的尸体该怎麽办?
“放这肯定不行啊,过两天这味道就能出来吧。”想着一具尸体就在隔壁的房间,顾怔接下来的几晚都不敢睡觉了,而且味道也是一个大问题。
郝贺提议道:“那放小楼里?”
宋薇:“和康管家的尸体放在一起?”
“就这麽办吧,毕竟也没别的地方了。”顾怔做了决定,除了画像馆的主馆,山上也就一个小楼和外围的那个酒窖了,酒窖顾怔可不愿再去了,郝贺更不用说了,酒窖都快成他一辈子阴影了。
没有别的担架了,三人只能用床单把钱武的尸体整个裹起来,三人合力把尸体搬到了小楼门口,宋薇把原本锁起来的大门打开,钱武的尸体被放进了小楼里。
顾怔多了个心眼,确认了一下康管家的尸体还在原本摆放的位置,他可不想第二天又在画像馆的哪个房间看到她的尸体了。
三人走出小楼,再次锁上了门。
回到主馆,三人换了衣服洗了手,然後和段梦怡一起回到了餐厅。
又少了一个人。
偌大的餐桌,如今居然只有他们四个人坐着,回想第一天时,他们七个人坐在餐桌旁,吃着一旁康管家做的饭,如今是第五天了,人是越来越少了。
如同上演着无人生还的戏码。
午饭已经有些冷了,可想到突然死亡的钱武,四人都没什麽胃口。
顾怔脑子里突然想到了昨天,他看到钱武在周丽雯的房间里研究,他让他注意点,别再研究密室了,以免被周丽雯灭口,没想到竟一语成谶。
钱武真的死了。
在门窗都从内锁着的房间里,独自死了。
又是一个密室。
“该死的!”顾怔暗自骂了一句。
段梦怡也在默默流泪,几天的相处大家都有了感情,如今就像是失去了一个朋友让人难受。
又是数秒的沉默,最先打破的人是宋薇,“对了,梦怡,纸条你拿来了吗?”
“啊?哦对,差点忘了,”段梦怡从口袋里拿出那张纸条放在桌子上,“就是这个。”
离得最近的顾怔从桌上拿起纸条,确实和他之前拿到的差不多大小,他展开纸条就看到了贴上去的字。
他瞳孔微震,一字一顿地念了出来:“你是下一个。”
郝贺一听,看向顾怔,擡了擡下巴道:“那不是和你收到的一样嘛?”
“是啊,”段梦怡无措地捏着自己的手,满脸的无助和恐惧,又要哭了出来,“是不是下一个就轮到我了?”
宋薇轻抚着她的後背,“可能就是恶作剧。”
“不会的,你放心,前面还有我呢。”顾怔扯了下嘴角,安慰着段梦怡。
他心里想的却不同。
他知道,这张纸条也是僞造的。
段梦怡也在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