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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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0年,剧院旧址的那棵梧桐树,抽出了新枝。
它的新生,也象征着剧院的新生。
剧院重建後,更名为民工表演团,招募了一些文艺工作者。九夕在团中兼任团长与编导职务,每日忙碌,却也充实。
在天气转凉时,九夕向我求婚了。
他有些局促,低着头,轻声说,想把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就定在我们初遇的那一天。
机缘巧合下,我们相遇,相知,相爱,如今,也要迈向相守的路了。
我笑着点他的额头:“那是我第一次看《丹海谣》,你演的《丹海谣》,或许算不上一见钟情,但是我明白,那时的我,喜欢你的故事,你的声音,你的情感,逐渐,开始喜欢你的一切……”
九夕轻轻握住我的手,声音陈恳温柔:“我也……喜欢你的一切,谢谢你,小苏。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为你唱一辈子的戏,只为你一个人。”
“九夕。”我抱住了他,亲了亲他的面颊,“你只要爱好你自己,活得快乐,幸福,平安就好。戏究竟如何,终究比不上你的万分之一。”
这场婚礼办得热热闹闹。
几乎所有我们认识的人都闻风而来,甚至还有些生面孔,一问才知,除了一些远方亲戚外,竟还有我的“崇拜者”……不得不说,其实我还有些受宠若惊……
“你也不要小瞧你自己啊。”九夕一脸理所当然。
我面颊发烫,避开了他的视线:“别说了,我爹娘来了……”
我们穿着崭新的衣裳,在衆人的簇拥与祝福下,顺顺利利地完成了这场婚礼。
不过九夕这家夥,为什麽婚礼结束後,总是拿着结婚证傻笑……
“你才傻啊小苏妹妹。”蓝牡丹揶揄道,“这都不明白,副团长他啊,可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啊。”
阿桂跑过来,一把揽过蓝牡丹的肩膀,得意洋洋地炫耀:“你别说,我们牡丹姐拿了劳动标兵的样子啊,笑得比咱副团长还傻呢,嘿嘿。”
“真是的,瞎讲什麽。”蓝牡丹脸红,拍开了阿桂的手,“我要把你和如笙的事情说出来啦……听我说,苏——忆——歌!”
“喂喂喂,是谁跟本姑娘发誓,打死也不说的来着?”阿桂举起拳头,一脸鄙夷。
“哟,几位,聊什麽呢?”熟悉的声音在身後响起,我忙回头,很是惊喜。
“童兰姐?”
童兰的目光有些许疲惫,我很清楚,这些年,为了实现我国的全面解放,她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投入了多少精力。
“我在北京……也只是短暂停留。对了,忘记说,恭喜你和程山绘喜结连理呀。”
“多谢童兰姐。你也要保重身体。”
童兰笑了,揉了揉我的头:“我好得很呢。”
随即,她补充道:“对了,书文和鸾漱也都很好,他们说,不用太挂念,童一心他们也帮忙照顾着。这孩子最近终于肯敞开心扉,朋友也多了。不过,要让他真正走出心里的那道坎,可能还要很久吧。
至于谢青杰……他病得很重,或许是心病吧,即便他免于死刑,也活不了多久了。对了,还有那位出卖了程山绘的刘诚,他也已锒铛入狱,你大可放心。”
错的当然不是谢语青,或者说,童一心,但他父亲犯下罪过的後果,却仍然需要他来承受。
但我不後悔抓了谢青杰。
他该得到这样的结局。
童兰安抚地拍拍我的肩:“没事,不用想太多。对了,你们几个一起来呀,趁着天气这麽好,不出去逛逛,那才叫可惜呢。”
说罢,童兰晃了晃手里的小饰品。
我的双眼顿时一亮。
蓝牡丹和阿桂也凑了过来,显然,她们的兴趣,并不比我少太多。
“走吧,还有很远的路要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