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其实薛择勉早就知道了她出轨的事。
所以,他一直不肯说出自己生病的事实,还骗她签下遗体捐赠同意书,连最后一次的分别也不肯给她。
梁若宁觉得自己的脑袋几乎要裂开。
所以这些天来,她在薛择勉面前的故作镇定和虚与委蛇根本就是一场笑话!
从头到尾,薛择勉都在冷眼旁观他演戏,看着她为了另外一个男人不停地骗自己,却从不拆穿。
这么多个日夜,薛择勉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恐怕早已经恨透了他,恨到连死亡也不愿意告知,连遗体也不肯留给她!
梁若宁张着嘴,却觉得呼吸不到一点空气,浑身的血液细胞都是濒死的状态。
阿勉不爱我了,他恨我!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她就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只有不停地将脑袋砸到方向盘上,获取一点微弱的痛感,才能稍稍减弱内心被凌迟的绝望。
梁若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车子上下来的。
沙发上,房子里,到处都是她欺骗自己最心爱的人的证据。
她甚至觉得自己应该去死。
背叛真心的人怎么配活在这个世界上呢?
痛苦几乎要将他吞没。
这时,门铃响了。
门外的警察等了很久才终于等到有人开门。
见到梁若宁的一瞬间,两个警察都愣住了。
眼窝深陷,面颊消瘦,长发胡乱地扎着,右手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绷带,额头的血迹尚未凝干。
他们不论怎么都没办法将眼前的人,和从前那个天之骄女般的天才外科医生联系在一起。
但多年的职业素养还是让他们很快就稳住了心神,将一个密封袋递了过去。
“这是车祸现场薛择勉留下的手机。事发的时候,手机被甩了出去,前两天才有路人捡到交到了我们这里。”
梁若宁收下手机后就重新回到了客厅里。
屏幕已经碎了,但里面的芯片还完好,充上电不久,手机就重新开了机。
梁若宁翻阅着手机里的内容,想要查看薛择勉有没有什么话留给自己。
可是他翻了很久都没找到只言片语,却意外在短信界面看到了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