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林鹤时垂在身侧手略微往後挪。
怎麽没有,花漓瞪大眼睛,直接抓起他的手,一把将袖子拉起,白皙的手背上赫然是一片燎伤的痕迹,好几处破了皮,轻愈合的伤口泛着脆弱的淡粉。
“怎麽没有,伤得那麽严重。”花漓仰起头,凶着脸瞪他,一双眼睛噙着质问。
林鹤时看着她那双映着自己身影的瞳孔,心下泛起怪异的嘲弄,现在才看到麽。
“不打紧。”他抽出手拂落袖子,“我走了。”
他背着药箱走出屋子,走进漆黑的夜色里,修长的背影被夜色笼罩的单薄清冷,想到他伤着手赶来给花莫诊治,又伤着手回去,花漓心里别提多怜惜了。
她回身看看花莫,眼里闪过挣扎。
花莫立时便知道她在想什麽,愈发觉得不是她在勾引林鹤时,而是林鹤时在勾引她。
可林鹤时又确实什麽也没做,只能怪花漓经不起诱惑。
她怒其不争的叹了口气,“我要睡了,你要去就去。”
“我哪是见色忘意的人。”花漓眸色一派正然,把花莫扶到里间,“那你先睡。”
花莫拉起被褥轻哼了声,见她这是彻底恢复了,花漓才放心离开。
林鹤时已经离开一段,花漓小跑着才追上他。
“林大夫,等等我。”
身後传来轻喘的唤声,林鹤时平稳的迈着脚步,没有丝毫要停下的迹象。
花漓只得快跑过去,在离他只有半臂距离的时候,花漓眼睛一转,左脚踩右脚,把自己扑了过去。
柔若无骨的娇躯撞在林鹤时的背脊上,两只小手分别攥住他腰侧的衣杉,娇颤的呵气声喷洒在他後脊,“林大夫,你怎麽走那麽快。”
“我差点追不上你。”花漓仰起头,唇间喷出的热气也顺着扫到林鹤时耳根处。
林鹤时目光远睇,忽然觉得,自己拿花漓做用来试练的对象是极正确的,现在这点程度,还真的不能让他怎麽样,甚至还不及胸膛里那些郁气来的强烈。
他回身的同时,退开一步,“还有什麽事?”
花漓见他推开,立刻跨前一步,“自是担心你啊。”
她眼睛落向林鹤时的手,没有看到他眼里闪过的讥嘲,若担心,岂会现在才发现。
若担心,怎麽没像对她弟弟那样红了眼。
“我没事,你回去照顾花莫吧。”林鹤时淡声说完,转身欲走。
花漓情急之下去拉他的手,恰握住他伤着的手背。
林鹤时指尖屈拢,手背上那块被燎的皮肤还没有愈合,花漓抓上来的当下,痛楚连同欢愉一并升起。
甚至,因为破损的皮肉还脆弱着,敏感度反而更加高。
连带方才的轻描淡写都被推翻,这一刻林鹤时却觉得如解瘾般舒适,喉结微滚。
细嫩的掌心紧贴着他的皮肉,酥柔的温度极快蔓延,包裹住他全身,盖过心上的郁气,绵绵不休,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强烈。
花漓感觉到他的手在颤,意识到自己竟然抓到了他的伤口,赶紧松开手,“有没有弄疼你?”
林鹤时随着她紧张的眼神一同看向自己的手。
痛麽,并不。
只觉得不够。
花漓见他不做声,捧起他的手查看,虽然没有花莫那般严重,但也触目惊心。
花漓不敢拿手碰,低头朝着他的伤口轻轻吹气。
林鹤时目光一僵,微翕的唇瓣离他破损的皮肉只有不到分毫的距离她每一次吹气,叠起的舒适感就如浪潮穿透他的皮肤。
林鹤时试图从缥缈混乱的思绪里找到清明,花漓却一边吹着他的伤口,一边自下而上擡起眼睫,“好点了吗?”
他眯起眼睛,攫着她轻轻呵气的唇瓣,两片嫣唇中间是粉腻的舌,捧着他的两只手就足够的软,那麽唇呢?
“别这样。”
林鹤时轻低的声音如耳语,分不清是在对花漓说,还是对自己说。
花漓轻轻扇动眼睫,“你怎麽伤的?”
林鹤时复杂的目光凉淡下来,怎麽伤的?无非是那夜窜起的魔障浓烈,花漓没有来,他用了最简单有效的方法来压制。
“打翻了油灯。”
“怎麽那麽不小心,我几日没看着你,便不好好照顾自己。”花漓轻斥着,才想起自己两日前说了要去找他,结果被事情耽搁,彻底忘了的事。
林鹤时没错过她每一丝情绪,合着,是早就忘干净了啊。
“那夜云升跑丢,我来不及去寻你。”花漓歉疚解释的同时,又抱着些些期待,“你可等着急了?”
林鹤时盯着她暗藏心思的眼睛,未得满足的欲望不断膨胀,这一次他没有压制,反正,她也不过是想玩弄他,那麽,如她所愿,也未尝不可。
他也好彻底解了魔障。
无涯不是说,赵文峥和万芙有问题。
不知是不是天太黑的缘故,花漓觉得林鹤时望来的目光尤其深邃,她暗自思量着,就听他开口,“明日百花园,我与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