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泊瞪直眼睛,“你不去?那怎麽行。”
他紧着说:“花漓也答应了去。”
听到宋泊念着花漓的名字,林鹤时心底的燥郁又无端升起。
他掀起眼帘看向花漓,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那些人身上是不是都会粘上她的味道,都会看到她的容貌,是不是还会像赵文峥那样,把眼睛会黏在她身上。
倒时她又能逃到哪里去,向别人求救麽。
冷茫自林鹤时幽邃的眸中闪过,那股辨不出缘由的情绪在心里激增丶具象,又被他快速摁下。
除去各取所需外,她要如何,与他其实并没有关系。
“那你们去便是。”
花漓瞪向宋泊,她哪里答应了,宋泊却一个劲朝她使眼色,意思说让她劝劝。
花漓恨咬着贝齿,为刚才的触动後悔,这朋友真是不要也罢。
不过她也奇怪,林鹤时为什麽不去。
她想了想走上前道:“我倒觉得宋泊说得在理,此一别,未必还有机会再见。”
林鹤时目光落在她脚边那道与宋泊靠在一起的影子,漆色的黑眸愈发深幽,“什麽时候?”
宋泊只当他是答应了,赶紧道:“五日後,在城郊的百花园。”
说着,乐呵呵的朝花漓扬扬下巴,“倒时你们一起过去就是。”
花漓看看林鹤时,点头说好,她本以为还要游说一番呢。
“我还要去同其他人说一声,晚了就怕都登船走了。”宋泊加紧说完,又赶着离开。
着急忙慌的样子,花漓瞧着都替他觉得累。
她感叹着收回目光,对林鹤时说:“五日後,那我还得和那群孩子说一声。”
林鹤时却道:“不必,反正我还在。”
花漓没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眼看他迈步走过跟前,才提裙追上去。
林鹤时低眸看向挡在身前的人,“怎麽了?”
“你不是和我一起去。”花漓急道。
林鹤时反问:“我何时说过要去?”
花漓动了动唇,林鹤时却先一步道:“你答应的。”
花漓瞪大眼睛,“我以为你去,才答应的宋泊。”
因为花漓前半句话而稍霁的心绪,在最後两个字上又沉了下来。
分明压下的烦躁再次缠绕上来,让林鹤时觉得不舒服,很不舒服。
“我去不去,并不影响什麽。”他目光攫着花漓,“等到了都城也还可以再见,加之本就琐事繁多,想来他们可以体谅。”
花漓被堵的说不出话,他说得是没错,可她前脚才答应宋泊,“那我怎麽办。”
林鹤时奇怪看着她,似乎没懂她的意思。
“你都不去,我去岂不是奇怪。”
林鹤时淡道:“你与宋泊本就比我熟稔,并没有什麽不妥。”
花漓把林鹤时的话反复品了两遍,脑袋糊涂了,他是怎麽得出这个结论的?
她与宋泊,比与他熟稔。
见林鹤时又要走,花漓又贴近一步,“我和宋泊才认识多久,我们认识多久。”
“熟稔与否,不是看认识的长短。”林鹤时目光深幽朝她睇去,“我以为,你们更熟一些。”
他笑了笑,“若不相熟,又怎麽会直呼姓名。”
要不是林鹤时目光太过坦然,花漓险些都要以为,他是在嫉妒了。
难不成,那麽久以来,他一直认为他们还处在不熟的阶段?
花漓不敢置信的紧盯着林鹤时仔细瞧,越瞧心越凉。
难怪每次他就算被撩拨的面红耳赤,也没有流露出一点有非分之想的迹象,合着他是这麽想的。
那她占得那些便宜,吃得那些豆腐算什麽?
花漓顿时泄了气,真是书呆子,书呆子!
花漓被刺激得,也顾不上什麽窗户纸了,“你可知,我为什麽不唤你名字?”
林鹤时缄默注视着她。
花漓努力平了平窒闷的呼吸,安慰自己大不了从头来过,她抿动唇瓣,用很低的声音说:“因为旁人都可以叫你的名字,可一唤林大夫。”
花漓擡起眼睫,咬唇道:“你便知道是我。”
林鹤时瞳孔轻缩,似有几分无措,那股纠缠在心上,让他烦躁的思绪,如同化水般倾进了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