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事,我好疼。
苏镜递给了林溪一张孕检单,苦口婆心道:“早就跟你说过,时鹿爱的是成尧,你偏不信,非得来拆散他们俩,你说你比得过他们二十几年的感情吗?”
林溪对此不予理会,抱着我走向门口:“我们回家了。”
“时鹿。”成尧叫我。
我攥住林溪胸前的衣襟:“我们离婚吧,放我和成尧走,好吗?”
苏镜把离婚协议书递上来,我已经签好了字。
林溪把我放下来,挡在身後,看着窗户旁边的成尧:“我没让警察过来,给你逃跑的机会,你能跑得了,是你的本事,那些钱够你花一辈子了。”
成尧嗤笑:“你先问问时鹿愿意跟谁走,你以为我能轻轻松松把时鹿从酒店带走吗?还不是她愿意跟我走,我们只不过演了出戏,从你这里拿点钱罢了。”
“他说的对,我们在骗你,你把协议书签了吧,放过我们……嗯?”我走到他面前,湿了眼眶,堪堪挡住成尧藏在窗帘後的枪口,拉着林溪的手,把钻戒还给他。
成尧已经疯了,杀人犯罪对他来说不过尔尔。
林溪给我擦了擦眼泪:“我不信,你跟我回家。”
“放我走吧……求你了。”我转身走到成尧身边,踮起脚,吻了吻他的侧脸,回头看向林溪:“这下你总信了吧。”
“我不信。”林溪双手紧握成拳,眼眶泛红,向我伸手:“时鹿,你回来。”
我摇了摇头。
林溪微垂着脑袋:“我不会离婚的。”
我听见成尧给枪上膛的声音,急忙问道:“那你怎麽才能……”
“时鹿。你可以不要我。”林溪凝望着我,眼眶湿润:“也可以选别人。但你不能和成尧在一起。”
“为什麽!我就要和他在一起,你快滚吧,快滚!”我跑到他面前,拿起苏镜手里的离婚协议,丢在他脸上,推着他往外走。
成尧呵斥道:“时鹿,你不要再往前走了!”
“快跑。”林溪握住我的手腕,拉着我就跑。
警察蜂拥而至,持枪将成尧和苏镜团团围住:“双手抱头蹲下!”
我回头看了一眼成尧,他恶狠狠的盯着我,枪口对着我和林溪,而後我只听见了枪声。
我和林溪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脱离危险後,林溪紧紧抱着我,埋头在我肩窝处,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他哭,他哑声向我道歉:“对不起……”
我拍拍他的後背,以示安抚。
“林溪,我好疼。”
林溪陪我去了医院,身上大片鞭伤,脸上还肿着,医生差点报警,看见是警察护送我们来的,松了一口气。
成尧入狱了,大概会被判刑,苏镜被拘留了几天。
我和林溪的孩子没有了,我并不打算告诉林溪。
生活渐渐归于平静,林溪给我雇了几个保镖,时萧也对我的人身安全格外敏感,父母爷爷奶奶也照看着我,我在家里养了两个月的身体。
某个稀松平常的上午,我收到了一条陌生短信:“阿鹿,你不该背叛我。”
我隐隐不安,给林溪打了好几个电话,他急急忙忙的赶回家,看见他後,我悬着的心才放下。
为了让我心安,林溪还陪我去了趟监狱,就在我以为危险已经解除的时候,玻璃对面的成尧突然向我求救:“时鹿!救我,我不是成尧,我是成卿,时鹿,救救我!”
警察拉扯着情绪激动的成尧。
关于成尧和成卿,小时候我经常会分不开,他们是双胞胎,长相上几乎是复刻,但成卿很早就出国了,我和成尧待的时间比较长,某些特点还是能看出来的。
我看着成尧那张脸,一定是他没错:“你不要再骗我了!成尧你放过我吧,算我求你。”
成尧激动的情绪渐渐归于平静,他被警察带走,消失在玻璃窗後,离开时,他眼神怪异的瞧着我,像个疯子,等着他的是十几年的牢狱之灾。
在我和林溪回家的路上,我心里隐隐不安,打开车窗透了透气,看见後视镜一辆车子飞驰而来。
我扑向林溪,有那麽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车辆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我们被撞翻在桥边。
也许这次,是我判断失误了,成尧真的阴魂不散。
我听见林溪在叫我。
“时鹿,时鹿……”
渐渐的,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我仿佛又听见了那声『秦小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