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记住你的承诺。”
“当然当然!”阮梵南忙笑道,“咱俩谁跟谁啊!我是你亲表哥,你是我亲表妹,咱们是血浓于水的亲人,自家人怎麽能坑骗自家人呢。我发誓,我今天说的话要是有半句虚言,就叫我变成丧家犬,日日靠卖沟子维生!”
闻言,应帆的唇角向上扬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但很快便又复归于平静。她也了一眼阮梵南,哼了一声,“你清楚就好。”
阮梵南殷勤地为应帆的杯中斟满酒,应帆接过,啜饮了一口,又道,“对了,话说回来,你是怎麽想到让罗宣帮你发动舆论的?你们平日好像也没什麽交集。怎麽突然就在一起合作上了?”
“说来你可能不信。是罗宣主动找上我,说要替我发声的。”
“哦?”
“他原本想拉拢江蕴支持他竞选,于是派人跟踪了她,想看看能不能发现一些投其所好的地方,结果无意间撞到你和她在一起约会。”
阮梵南有意无意地瞟了对面的应帆一眼,“据他说,你和江蕴调情的时候表现得非常自然,根本看不出来是在演戏。”
应帆面上不自然了一下,“别打岔。罗宣撞见我和江蕴约会,然後呢?”
“然後他觉得,这是个做局的机会。他一直想打压那个祝珏,但是苦于找不到门路。江蕴出轨正好给了他这个向祝珏发难的由头。”
阮梵南放下手中的酒杯,双手并用切起面前盘子里的牛排,“我在那个女魔头身边忍辱负重了那麽多年,为的就是早晚有一天能夺回我应得的东西。现在罗宣主动来帮我,怎麽不算是天助我也。”
他一边说着,一边切下了一大块带汁的牛排,用叉子送进嘴里大嚼特嚼起来。
应帆看着表哥阮梵南得意扬扬的模样,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我算是明白,她为什麽能容忍你留在她身边了。”
“什麽?”
阮梵南擡头问道。他的双颊因为咀嚼而不停鼓动着,嘴角在室灯的照射下泛着油光。
“没什麽”,应帆勾起唇角,眼里带了几分异样的怜爱,“吃你的吧,表哥。”
之後两人又聊了些如何对付江蕴的策略,用完了餐,便起身离开了包间。
隔壁包间的关门声响起。崔子龙和陈语移开贴着墙壁的耳朵,均是一脸“原来如此”的了然表情。
门外传来笃笃的敲门声,侍从略显焦急的声音传来:
“打扰一下,请问两位点好餐了吗?”
两人这才反应过来,她们忙着听墙角,一直将侍从晾在门外已经有相当长一段时间了。陈语忙对着崔子龙道,“她们走了,我们也快走吧。”说着就要上前拉开门。
虽然什麽都不点就离开非常奇怪,但她可绝不会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吃些什麽。
“等等。”
崔子龙却拉住了陈语的胳膊。
“既然祝姐交代的任务完成了,咱们趁机放松一下,也不要紧吧。”
陈语投来疑惑的目光,崔子龙笑了笑,“咱们晚饭都没吃就来蹲守了,又在这听墙角听了这麽久,我现在肚子里正饿得厉害呢。你不饿吗?”
陈语被她这麽一说,因为之前精神高度紧张而压抑着的饿意立时涌了上来。
“反正已经冒用了我妈的名字,那就干脆用到底好了”,崔子龙眨眨眼睛,道,“我想,她应该也不介意我借她的光请朋友吃顿饭。”
于是,在大孝女崔子龙的极力坚持下,陈语坐回了餐桌旁。崔子龙叫来侍从,也不看菜单,随口就点了几道餐品。
餐点很快送了上来。不知道是饥饿的催化,还是菜品烹饪的高水准,抑或是任务完成心情舒畅因而食欲大开,又或者三者兼而有之,总之这顿饭陈语吃得格外享受,对面的崔子龙虽然神色淡定,但眼角眉梢都流露着掩饰不住的舒适惬意。
一顿饭毕,崔子龙满意地用热手帕擦了擦嘴角,正站起身来,只见陈语一动不动地盯着餐桌中央的花篮,像是发现了什麽不得了的东西似的,眼睛里闪着光。
崔子龙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见花篮里放着两只用白丶黑丶棕三色毛毡扎的小猫,一只蹲着,一只卧着,毛绒绒圆滚滚,煞是可爱。
“你喜欢这个?”
陈语正犹豫着要不要承认,只见崔子龙一把将那两只小猫从花篮里掏出,然後塞到她的怀里。
“那就带走吧。”
“这。。。。。。”陈语瞠目结舌,手却不由自主地将两只毛绒小猫拢进了怀里,“这样可以吗?”
“这是赠品,没什麽不能拿的”,崔子龙已站起身,走向门边,“就算不能拿,看在我妈每年给她们交那麽多会员费的份上,咱们顺两个也没什麽不好意思的。”
陈语默默收下了。虽然崔子龙总说是借了崔妈妈的光,但其实根本上还是陈语借了她崔子龙的光。半晌,陈语扭扭捏捏道出一句,“我会回请你的。”
崔子龙也不客气,回头对她笑弯了一双眼。
“好啊。下次你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