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那麽多为什麽啊。”顾念不耐烦地拍了下她的脑袋,把器皿塞了过去。
她从来不信联邦的狗屁通缉。
一个屡次冒险救人的人,再坏能坏到哪去?不知道比那些身居高位,拿屁股当脑袋的家夥好上了多少。
联邦的通缉?一个通缉令能证明什麽?
只能证明,你的存在,阻碍的联邦的利益,或者说——那些人的利益。
所谓的联邦,不过是上层人欲望的载体。
何况,就连她也被通缉过,顾念竟然觉得有些可笑。
那时她还年轻,一腔热血,投身进建设联邦的事业里,成了一名军人。联邦军,呵,多麽至高无上的荣耀!
年少的鲁莽与大胆,凝成一块块勋章,她走得越来越高,肩上的责任更是越来越重,重得她——
理所当然地杀死了一个叛徒,对那时的她来说,是责任。
可正是所谓的责任,和狗屁的联邦利益至上,让她陷进自证,陷进指责。
顾念深呼出口气。
比起联邦的通缉,她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但她不擅长那些矫情的话。
宋拾犯贱凑上去,“难不成是因为局里实在找不到人了,你连我这个通缉犯舍不得丢了?”
“……你很烦。”
“那你告诉我——”
冰冷的枪口抵在她头顶,宋拾笑容微僵。
神父举着枪,身後是金色扭曲的“虫洞”,里面传来一个声音,动听却毫无情绪波动的声音:
“唐尼,杀了她们。”
“虫洞”消失。
宋拾吞咽了口口水,“队长……”
“队什麽队长,完犊子了吧。”
宋拾:“……”
她握紧器皿往袖口里藏了藏,无辜道:“请问,这是怎麽了吗?”
“你在问我是吗,蝴蝶小姐?”冰冷的金属眼睛竟做出微眯的动作,扣住扳机的手指微微用力。
“你找到你的蝴蝶了吗?如果没有,我送你去见它们。”
“那你人还怪好的呢。”宋拾狡黠一笑,高擡腿,稳准狠地踢中对方的命根。
“你——”
神父喉间溢出尖细怪异的声音,手中的枪摔落在地,他脸上的肉扭曲在一起,捂住裆部,痛苦地擡起腿。
顾念“哟”了一声。
宋拾没有顾念那麽闲情逸致,在这个时候还能笑出声。
她急忙上前拉住顾念,“快走。”
顾念打了个哈欠,“走不了了。”
“什麽?”
她刚要转身离开,一排排枪口对准两人,几个仿生人围了一圈,宋拾一阵头皮发麻。
这又是什麽冒出来的?
没完没了是吧!?
顾念握住她的手,“说吧,殉职遗言。”
“……”
“砰——砰——”外面几声陡然响起枪响。
“都举起手来!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穿着安防警服的安防员们从天而降,手握警枪,迅速整齐地围堵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