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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一（第2页）

秦野伸手拿工具，扫把柄刚捏进手里，馀光瞥见秦曳盯着一个方向，眼神看起来比先前要清醒一些。

小孩表情偏冷，绷直的脸加微皱的眉，不明显，但隐约能品出点不爽来。

秦野走两步靠近停在他身後，顺势扫视过去，在人群堆里拣出来两个目标。

两个男人不高不矮，大衆脸，灰衣服，挂了志愿者的牌，正在收拾刚刚从熊金齐手上抢下的盒子。

志愿者不隶属于高配明星节目组，至少先前都没见过，是新找来给这回“公平对决”帮忙的，临时在游乐园召集的人。

而志愿者里不乏混进粉丝，自发有偏好，跳出来几个上头的为了支持偶像做点垃圾事也不奇怪。

他试图去思考秦曳盯着他们看的原因，用半分钟猜出一个答案来：

“他们撞的？”

声音从後方头顶位置传来，秦曳愣了愣，转身仰起头看向秦野，眼里是短促的茫然和诧异。

河边只有他见了那有意无意直冲他们来的两张脸，时隔不久，当下又凑巧看到，秦曳自然是记得的。

沉默，乖巧，但算不得逆来顺受的白芯子，里面是混乱的灰色掺黑色。

他还在“想办法报复一下”和“算了麻烦”之间失神，一个问句忽而砸下来，他好像突然就被看了个通透。

秦曳跟秦野保持着那样一个低头擡头对视的动作。小的沉默两秒，最後回：

“对。”

秦野有种预料之中的了然，眼皮掀起往那一处看过去，刚好对上从他们那转完一圈回来的贺崖。

乌鸦落到他肩头：【抽盒子那事确实不能怨你。】

秦野：【嗯？】

贺崖：【去那两人边上看了一圈，除了最开始被抢先拿走的盒子，每张纸条都是负一百。很明显事先串通好了。】

秦野实在觉得这种事情没太大意义：【图个什麽。】

贺崖：【本来风风光光开播，被压了一路，总要出口气吧。】

秦野笑笑。

好歪的一个解释。

他伸手搭上秦曳肩膀，使了几分力往前带，秦曳看看他，脸上写的问号和迟疑。

秦野：“带你去出口气。”

语气懒洋洋，慢吞吞。落到耳边像一阵不轻不重的风。

小孩擡脚顺势跟着走，他能猜出来一点後续发展，也知道对方要去干些不算友善的事，但他也不是纯良有爱心的小朋友，这个搭档当得甚是乐意。

同时他也好奇身边的成年人会说什麽，会怎麽做。

秦野很是随意拎着扫把过去，在两个男人身旁一放，手肘撑在上面，下巴点点地：

“帮你们扫扫？”

地上是很没素质丢下的纸条，从盒子拿出来用完了扔的，清一色的-100。对方头也没擡刚要摆手支开，注意到脚边身影随即往上看到脸，愣了愣，打个哈哈忙不叠摇头，蹲下去就要捡。

秦野扫把一盖，扬起层灰，那俩咳嗽着脸色难看起来，指指远处摄像：

“哥，拍着呢。”

他笑开：“拍呗。”

不介意给节目再加点节目。

徐达显然是跟另一边达成了某些协议，今天一整个帮着对方节目打配合，应该是得了什麽资源赞助跟好处。

但现在远远看见秦野过去找茬，非常有眼力且有义气地让直播对准剩下的家庭，顺便妨碍对方节目不让朝那里拍，给留了死角任由发挥。

人嘛，亦正亦邪，有好有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