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左不理解:“您的父母愿意养育你,我判断您不工作一样不会饿死。”
岑尤尤理所当然道:“大部分人类都有工作,所以我也要有。”
这样的回答让小左感觉怪异,但它一时又想不明白哪里奇怪。它没再说话,因为异能者打算小憩一会,早起上班的牛马想要睡个回笼觉一点都不奇怪……
它心无旁骛工作起来,很快把活儿做完。
这个活儿本就简单,属于是前辈手把手教她的小小家庭作业,它是专业人士,完成起来不要太轻松。
这期间,岑尤尤彻底睡熟了。
“早啊,尤尤……”
又大又重的包摔在桌子上,寄生虫心中一颤,感受片刻发现岑尤尤没有醒来。它转过头,扬起下巴,看向旁边站着的人类。
人类低头看着她,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
寄生虫并不在意对方和异能者的关系如何,也不关心区区一个人类的想法。
它心中压抑已久的怒火倾泻而出,伸出左手一把抓住面前女人的手腕,嘴巴裂开,“桀桀”的怪笑起来,面容扭曲。下一刻女人身上怒的情绪会暴涨,火焰从她的心口涌出来,数秒间蔓延全身。
火焰焚身多麽痛苦,她在挣扎中会点燃周围的一切。
怒火是难以熄灭的,人类创造的一切事物又是如此的脆弱。
你不是喜欢工作吗?
看我一把火把公司烧光,再把老板烧成焦炭……
去死吧……
竟然关押我!
去死吧……
差点让我消失!
都去死吧……
该死的碳基生物,恶心异能者。
它在不能说不能动不能看的死寂里,曾发誓要让异能者後悔。
桀桀桀。
怒火烧不死引发火灾的寄生虫,它从不吃熟食,但已下定决心,哪怕边吃边吐也要把烤熟的异能者一点不剩全部吞进腹中。
疯狂的情绪到达顶点,骤然如一盆冰水泼过来,瞬间熄灭。
因为什麽都没发生,寄生虫不仅没能催发眼前女人怒火,连她的情绪都没有触碰到。
这件事本不可能发生,唯有一种情况能解释。
这是一名深度污染者,已经被别的污染源感染改造。
精神污染是有唯一性的,把污染比作一种疾病。那该疾病必定有稳定的构造,和宿主深度结合,已经成为宿主的一部分。哪怕有更霸道的污染源,也无法覆盖等级低的疾病,精神污染亦无法重叠。
精神污染不分强弱,只论先後。
寄生虫放开深度污染者的手,它警惕着对方,对方却是用一种更加警惕的眼神观察着它,眸中流露出厌恶之意,但又不愿意离开。
时有公司的员工从门口路过,寄生虫能感觉到一道道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有人打算走进来,但看到它之後又停下脚步,转身离开。
这些人是来找异能者的?
那为什麽又改变主意?
寄生虫怀疑他们能够分辨出自己和异能者……
这时,一个和异能者年纪相当的男人走进来,它清醒的时间里正好见过他,记得这个人类名叫秦家鸣,有些聒噪。
他走过来,酸溜溜地说:“哟,职场魅魔身边也有冷清的时候。”
方总监的另眼相待能解释为“亲戚关系”,但秦家鸣是亲眼看到岑尤尤如何俘获包朝芸芳心的。
如果同部门的同事们对岑尤尤的态度特别好,能解释为“拍领导马屁”。
那其他部门的同事对她另眼相待,已经无法找到合理的解释。
大概有些人天生体质特殊吧。
寄生虫同样觉得秦家鸣体质特殊,整间办公室的人类对自己的态度都很微妙,只有他是正常的——这是一个普通人。
终于,合适的燃料赶在异能者睡醒之前被它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