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姆…总之先去见见看。”
“这家夥已经完全在自说自话了吧…”
“听起来很有意思呢。”
安室透正在尝试穿过一条小巷抄近路。他最近总是会收到内容相冲的命令,地点在帮派火并中间的工作,时间和正常人作息完全不同的蹲点,但以他的身手还算平安无事。
自从上次他那些当衆精彩纷呈的发言还没有被对方当衆否决後,琴酒看他的目光就格外意味深长了。
“能攀上那个女人,看来你这张脸倒也不是一无是处。”
他也因此被在前期的准备工作留了下来。凭借着优异的外貌和左右逢源的社交手段,再加上一点对干部小姐的倾慕,和他打交道的港口mafia成员偶尔也会透露一些不错的情报。
加上他“我只是想更了解那位大人一些”诸如此类的发言,更是不遗馀力地营造了八卦的土壤,所以,其实目前大部分港口mafia的流言背後都有这个男人的身影。
尽管最近因为什麽奇奇怪怪的条例少了不少,他也算收获颇丰。
安室透不是没看到景光偶尔投过来暗含担忧的目光,但他知道自己要做什麽。
早在进入黑暗世界之前,他就提醒自己,要不顾一切向上爬,只要他越快升到高处,就能越早地拯救那些无辜的人群。
何况,黑羽结衣对他们的态度一如既往,似乎除了两人的立场外,什麽都没有改变。那份愧疚,不趁着时间尚短去利用,还要等到什麽时候呢?
前面有人在他的必经之路上。
那人靠着墙壁,阴影打在他的帽檐,让安室透看不清对方的脸。男人似乎在这里已经等了一会,听到脚步声,随意地偏过头:
“如果是横滨人的话,我会称赞他有勇气。但你不是本地人,所以我只能说你一句愚蠢了。”
帽檐擡起,下面露出一张在外界会被不少女性疯狂追捧的昳丽的脸庞。
安室透谨慎地停下步伐:“我可不认为有谁会在这座城市公然对港口mafia的客人出手。”
轻飘飘地点明了自己的身份。
“反正这座城市的暴乱那麽多,被卷入一个两个倒霉蛋也不意外,尤其是觊觎不属于自己东西的臭虫。”
“啊,说的难道是我和黑羽小姐的事吗?”
“…离她远点。”
“这位先生,你又是以什麽样的身份来警告我呢?难道说,是追求者吗?”
“把你那些肮脏的心思都给我收起来。她和你这种从泥潭里爬出来的家夥不一样,别把你在牛郎店待了三个月的话术和手段用在她身上。”
“如果我拒绝呢?你情我愿的事,这位先生有什麽资格干涉呢?”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无非不过是利用她的好脾气来给你当踏脚石,你这种人我见多了,自以为自己手段高超,实际上只是个人渣罢了。”
青年的脸色冰冷,手中有什麽东西隐约泛着银光,
“在她真的对你感兴趣之前给我滚出横滨,或者,你想现在就看看你未来的下场”
那股杀意真切地贴到他脸上,混血儿却露出了笑容,他从口袋中掏出了显示着通话中的界面,上面的大字明晃晃地俨然就是他们话题的主人公。
“……真的,”
话筒中的声音和现实中的重合在一起,少女轻巧地站在他的身後,拍了拍有些僵硬的好友的後背:
“我就知道我不该接这个电话。”
“我刚刚只是在和这位小後辈开玩笑呢。”
情报官恍然无事地起身,拍了拍衣角不存在的灰尘,
“只是太可惜了,这位先生玩不起。”
“你们对这件事的好奇心也太多了——我以前欠过他人情,只是当时不知道彼此的身份而已。”
这几天过去,风波渐熄,她也早就找好了借口,
“帮他一把让他在乌鸦里站的更稳些,对我们也没有弊端。”
不管信不信,这个说法确实站得住脚。
情报官也就顺着她的意思借坡下驴:
“原来如此,不过你怎麽找到这边的,小结衣?亏我还挑了个偏僻的巷子。”
“阿呆鸟和我提了一嘴,说你有什麽宏伟的大计划,连带时间地点也毫不保留呢。”
“那家夥还真是对谁都守不住秘密。决定了,回去之後让医生把他毒哑好了。”
“那他绝对会烦你到死的。”
两人边说边走在前面,金发青年也不在意地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不远不近地跟在他们身後。
在走出那条小巷,阳光打在他们身上时,恍惚间,安室透仿佛看到了以前在警校时勾肩搭背打打闹闹的几个家夥。只是如今,在他们身边谈笑的人已经不是当年,而从未想过的立场也成了天堑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