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可以。”
他怔愣片刻,转过头:
“刚刚的凶案其实还有不少疑点。比如说那位秘书先生并没有完全说实话,秋田先生承认罪名的态度也过于爽快,破碎的红酒瓶直接杀害了老板,概率相当小。”
“也许吧。”
黑羽结衣不以为意地回答,
“不管怎麽说,和我们也没关系。只是得和新任的老板谈论收购了,期望是个好说话的家夥。你呢,打算辞职了吗?”
“嗯。”
青年眉眼间还有一股未散开的郁色,衬得他的五官更加锋锐,
“虽然不知道琴酒认不认这个结果,我会再想想办法美化一下的。”
“那就下次再见了,”
她在他的耳边轻声喊出了那个称呼,
“降谷同学。”
安室透揉揉耳朵,身形笔直地站在原地,注视着她的背影离去:
“永远…真是虚无缥缈的誓言。”
这种誓言,最不可信了。
他低下头端详那枚戒指,在那短短的半分钟内,像是想了很多,又像是什麽都没想,最後终结于一声叹息。
青年缓缓将那枚戒指推上中指,微小的靛青色火焰一闪而过,却没有带来相应的热度。
“觉悟——这种东西我早就做好了。”
不是为了某个人,某件事。是为了守护国民的笑容,为了守护这个国家。为此,他可以做任何事。
这其中也包含他的同期。
迟早有一天,他会将她送上审判庭,让一切黑暗都无所遁形。
——就以协力者的身份吧。
几天後。
同一间包厢,同一个时间。
昏暗的灯光将两道人影拉得狭长。
“小田君,做得不错。”
男人诚惶诚恐地抹了把头上的汗:
“我其实没做什麽,这个行业经常会有这样的事,如果不是您的吩咐,我也不会想到直接调查他的资料。这一切都是因为承蒙您看中…”
“那些冠冕堂皇的夸赞我就不听了,店面交给你,还是和先前一样运作就行,你也确实需要利用这里巩固你在新领导手下的地位。”
黑羽结衣话头一转:
“不过,如果乌鸦们打听到这里背後的老板,说不准你就会和他们继续对上,你害怕的话——”
“没有的事,”
他急忙插话表忠心,
“我对您和那位大人绝对忠诚。这点小事,我绝对可以处理好。”
女性只是轻笑一声,不再说些什麽。毕竟他能背叛第一次,就能背叛第二次,但这家店对她来说实在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交给在东京钻营的商人正合适。
“那就这样吧。”
“那那位秋田先生……”
“找个合适的借口取保候审。既然之前答应过对方了,就要信守承诺。不过最近有人会盯着他,你挑个时间告诉他让他注意些,等风头过了再把他送出来。”
“是,我一定会处理妥当。”
黑羽结衣的身影再次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室内。
不知道降谷零的考核算不算通过,应该还是算的…吧?
如她自己所称,她是个相当宽宏大量的人。实在不行的话,
——她也欢迎自己的老同学在自己手下打工啊。
反正都是当卧底,哪个组织也无所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