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侧的人群声音也好像消失了一样,被幻觉的耳鸣替代,在稚京恍惚时,柏得温低头握住稚京的手腕。
她被力度牵引被迫着向前走。
走出一段距离後,稚京意识到柏得温现在的举动,她想要立刻挣扎,手腕却被柏得温紧紧握住,她无法挣脱对方。
稚京低头,忽的莫名回想起和安德森先生之前的事情,以及那个笼子一样的建筑。
思绪也开始有些恍惚,稚京不知道她应该做出什麽选择。
在她努力试图不再回想这些记忆时,她已经被柏得温带入商店的另一个房间。
她落进即将沸腾地水中,只能被迫融入。
木门反锁,稚京立刻试图挣扎抽出手腕。
但柏得温低头看向稚京手腕,并没有松开,他握住手腕上的钻石手镯,很快取下。
柏得温松开稚京,温和开口:“稚京并没有立刻拒绝。”
“我想,稚京对我的提议也许会感到认同。”
“只是你并没有察觉,或者是不知道应该做出什麽选择。”
柏得握着手镯,视线落向稚京慌乱的眉眼,然後平缓道:“稚京现在已经走进这个房间,没有退路可以选择。”
“你看到那边另一扇门了吗,稚京,你走出去,那里会有人帮助你离开。”
柏得温的声音落下後,门外立刻传来清晰的敲门声,然後逐渐急促。
稚京视线下意识看向柏得温所说的另一扇木门,迟疑的思绪也开始清醒。
她已经被柏得温带入这个房间,而且在之前的行为中,她是自愿走进这个巧克力商店的,无论怎样解释,都很难让人信服她没有任何想要逃离的想法。
安德森先生更不会相信,面对她的也许是再一次被关进那个建筑之中,然後彻底无法逃离。
特蕾西只是柏得温让她自愿走入商店的引子,他似乎是在给出稚京选择,但却不动声色的将所有可以解释的机会完美清除。
已经被迫走入这个房间,对稚京来说离开也许会産生另一种转机,这无疑已经是现在最好的选择。
稚京低头看向手中所捏的机票,听到门外的急促的声音转变成强硬地踢门。
气氛瞬间紧张。
踢门的每一声都仿佛落在稚京的心脏上,推动着她必须不顾一切地走向离开。
柏得温注视着稚京不再迟疑的神色,微笑开口:“看来稚京已经知道要选择什麽了,对吗?”
稚京微微捏紧手心,在过分紧张的气氛中她快速走向另一扇木门。她轻轻打开,最後低头走出去。
这一次她没有犹豫,她被推动着离开房间。
门被再次关合。
柏得视线看向被稚京关合的木门,最後从容地收回。
两分钟後,奥利弗强行踢开木门,视线快速扫过房间内的景象,空荡的房间里除了摆放的物品之外,只有柏得温的身影。
奥利弗再次确认後,只能看向柏得温。
柏得温唇角噙着温和礼貌的微笑。
“是在找稚京吗?”
“她已经被我送到了另一个地方。”
……
稚京走出房间後。
在门口等待的男人低头递给稚京一份密封的纸袋,并引领稚京走向停靠在不远处的汽车。
稚京低头看向手中的纸袋,撕开表面後,她的证件以及一张美元支票映入眼帘。
她捏着被撕下的纸袋表面,心脏也在不断收紧,呼吸急促。
她不确定现在是否能顺利离开英国。
直到十五分钟後,稚京被送到机场,在停止办理登机手续之前,她成功登上去往纽约的航班。
而这一切都像是短暂发生的梦境,顺利到让稚京産生恍惚。
在飞机平稳行驶一段时间後,稚京收紧的心脏才缓慢平静,她压制略微急促的呼吸,失神地注视着手中的证件以及支票,忽的生出一种莫名的情绪。
她获得了另一种意义上的短暂自由。
在此刻。
但稚京并没有摆脱那种无力感,毕竟,她现在所拥有的短暂自由,是在柏得温的引导和帮助下完成。
她还是无法完全脱离掌控,无论是安德森先生还是柏得温。
但即使有柏得温的帮助,安德森先生大概也会找到她,她需要在这段时间内,重新思考现在的选择,以及尝试彻底离开。
但这是相对困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