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花瓣纯白,映在昏暗的室内,像是唯一坠落的清晰光点。
稚京立刻意识到这是类似一个笼子形状的建筑。
稚京擡起目光,穿过玻璃,看向建筑之外。昏暗的光影将一切覆盖,沉默的墙壁没有尽头,看起来像是一个完全密闭的空间。
笼中笼。
她的腿下压着厚重的毛毯,并没有感觉到寒冷,但稚京的身体却控制不住的冷颤。
仿佛冰冷的金属穿过皮肤表面,进入她的心脏。
她连惊恐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呼吸急促後,像是嗓子受损一样,轻微咳嗽。
稚京缓慢挪动到玻璃周围,但长链让她的活动范围受到限制。
她擡起细白的指节压向表面,手心不断拍打玻璃表面,却只能发出沉闷无力的声音。
玻璃被锁住了。
稚京身体像是失去全部力量,仅仅只是简单的动作也让她皮肤,浮起一层异常的薄红。
她缓慢想起昏睡前手臂注射的液体。
她并不知道针管内的药物是什麽,但她现在的身体完全没有任何力气。
稚京的手沿着玻璃表面滑落,拖拽着一阵刺耳的声音,她无力的瘫倒在地毯上,视线涣散地注视着旁侧的百合。
静了许久後,沉默的环境被细微的声音打破。
稚京侧躺在柔软的地毯上,长发沿着肩膀落下,在白色地毯上铺开。
黑与白,交融刺目。
她视线中央出现安德森先生的身影,深灰简约西装,领口处的衬衣上系着半温莎结领带,疏离淡漠。
隔着一层玻璃,视线并不清晰。
沉默的环境内响起指纹解锁的声音,透明玻璃也在瞬间自动打开。
安德森走进建筑内,站在稚京身体前,视线居高临下地落向她安静的眉眼。
注视一秒後,安德森视线沉沉地落向稚京脚踝处的金属,他俯身,膝盖压向地毯,动作轻微的将稚京抱起,手托在稚京瘦弱的脊背处。
安德森语气平静开口:“稚京喜欢这里吗?”
他擡手抚向稚京脚踝处的金属,微凉的触感落下,很快变热。
这是不久前建造的玻璃建筑,在稚京的手腕上留下柏得温的痕迹之後,他无法克制的産生想要锁住稚京的欲望。
安德森的情感可以称为冷漠,不会有正常的情绪与妒嫉之心。但,现在一切都在因为稚京而逐渐脱控。
他想将她关在这里。
永远。
安德森眸色阴翳,低声道:“稚京应该被永远关在这里,每天可以见到的人只有我。”
“恍惚的精神和药物,会让你失去思考,只能记住我。”
“然後身体虚弱的被我做晕过去。”
他嗓音甚至是平静的,在平静之下流动着不为人知的癫狂。
抚着稚京脚踝的手却不断收紧,力度失控。
稚京垂着眼睫,感受到清晰的疼痛感,眼眶开始泛起生理性的浅红。
“不要。。。。。。”
她的嗓子只能发出细弱的声音,很快又被轻微的咳嗽打断。
她困难开口,一字一句的哭道:“我不要这样。。。。。。”
“我不要。。。。。。被关在这里,也不要怀孕。。。。。。”
稚京无措地摇头,像是完全出于本能的动作,连思绪都已经完全丧失,脆弱到像是即将昏死过去一样。
完全破碎,柔软到做不出任何抵抗。
事实上,药物的注射已经让她丧失思考能力,她只是遵循本能,开口回应。
安德森低眸,视线落向稚京不断溢出泪水的眼眶,最後转向她因为呼吸困难而收缩的腹部。
睡裙遮挡着纤细的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