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古玻璃门前,一旁的侍应生提前为稚京打开门,并微笑道:“祝您今天生活愉快。”
稚京擡起眼睫,温和回应:“谢谢……”
她的视线自然地看向餐厅外,在缓慢扫过街对面的街景後,最终微微停顿。
稚京瞳孔立刻下意识地轻缩,她停在原地,思绪也在一瞬间空白。
一辆黑色汽车停在街边,男人站在车前,灰黑色大衣斯文儒雅,他手中端着纸杯,在阴沉的的日光中,清晰醒目。
似乎与这样的街道有些格格不入。
是柏得温。
这个清晰结果出现在稚京思绪中,她捏紧手心,只能低眸走出去。
稚京继续向前走,想要低头绕开不远处的柏得温。
但视线中忽的出现灰黑色大衣的衣角,她被柏得温拦住,只能被迫停下。
稚京垂着眼睫,一只骨节清晰的手捏着纸杯递到稚京眼前,同时温和开口:“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了,是吗?”
“稚京。”
稚京盯着眼前的纸杯,下意识地往後退了一步。
“你最喜欢的热可可。”
柏得温低眸注视着稚京习惯性的动作,眉眼上的笑意不变,他像是并不介意稚的下意识动作与反应。
但他灰蓝色的瞳孔却微微暗下去。
“别拒绝我好吗?稚京。”
稚京盯着纸杯,视线缓慢失焦,她没有擡眸看向柏得温,只是保持着安静。
柏得温:“只是一杯普通的热可可,别让我等太久,稚京。”
依旧是温和的语句,只是这次变成了普通的陈述。
他并不是在询问稚京的意愿。
稚京立刻察觉出语句的变化,她下意识擡手,想要接过纸杯。
但在即将触碰到纸杯时,稚京像是被烫到一样,立刻缩回手。
她转眸看向身後的沃特,黑白分明的瞳孔中似乎含着不明显的求助。
沃特立刻接收到稚京给出的信息,想要上前,但在走出第二步时,他忽的停在原地。
他像是忽然受到某种指令一样,沃特看向柏得温,最後退回一个合理且安全的距离。
稚京瞳孔微动,缓慢想起在书房时和安德森先生的对话。
柏得温声音也同时落在她的耳侧:“只是普通的一次对话而已,他不会阻止。”
柏得温的视线看向身後,灰蓝色瞳孔中冷静温和。
但,这个他却是指另外一个男人。
柏得温视线转向稚京,语气温和:“你也同时知道,是吗?”
习惯性听从,是稚京在柏得温身边学会的第一件事情,即使她永远处于恐惧和不安的情绪中,她也会在没有思考时下意识给出回应。
稚京缓慢收回目光,视线重新落向面前的纸杯,最终她沉默接过。
纸杯内部的温度通过手心传递向稚京。
也同时提醒着她不得不面对现实。
正如柏得温所说,安德森先生并不会阻止柏得温与她见面,只要保持在合理范围同时不産生肢体接触。
更何况如果有以上两种事情发生,害怕受到惩罚的也只是稚京。
稚京保持着低眸的状态,眼睫被灰雾晕染,看起来有些湿漉。
“你想说什麽?”
听起来是很直白的问句,但稚京的嗓音却很轻,并没有刻意的强硬,听起来更像是一句不确定的询问。
柏得温注视着稚京,轻笑出声,深邃的眉眼上是温润的笑意。
“稚京应该擡起头和我对话。”
“我想看着你的脸,好吗?”
距离上次的晚宴的短暂见面,已经过去二十五天。如果可以,他想现在拥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