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孟西楼只是沉默地看了他们一眼,然後抱着孟学英的骨灰,换了个安静的角落。
冉狸默默旁观。
他看上去,毫无生机,没有喜怒哀乐。
忙完了这一天,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正盯着天花板,忽然耳边隐隐传来奇怪的声音。
她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了——
没听错,真有奇怪的声音。
是那种闷闷的,好像□□砸到墙面的声音。
她疑惑地起身,顺着声音找过去——
然後就站到了孟西楼门口。
真的,要进去吗?
如果进去了,她还真的能像之前自己希望地那样,及时抽身丶和他楚河汉界?
如果不进去,他最脆弱的时候,身边什麽人都没有……
根本就没机会思考。
在下一声闷响後,她几乎没有任何思考地破门而入!
床上没人。
被子整整齐齐,床头还摆着孟西楼和孟学英的合照。
她找了一圈,最後在洗手间找到了佝偻着背的孟西楼。
他的拳头青紫一片,全是血,墙上都是血印。
她又震惊又心疼。
这得多痛,才能这样肆无忌惮地伤害自己。
她小心翼翼地过去,手在碰到他肩膀的一瞬间,他浑身一滞,厉声吼着:“别碰我!别碰我……”
她心痛得无以复加:“我丶我只想帮你上点药……”
他蜷缩成一团,单薄的衣衫被汗水浸透,像是被遗弃的小兽。
他低着头,浑身颤抖:“我妈妈她……我没有妈妈了,我再也没有妈妈了……”
他茫然无措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嚎啕大哭:“我做这些有什麽意义?我连她喜欢什麽都不知道……”
“我知道,我都知道……”
她再也忍不住,上前拥住了他的肩膀。
他们都失去了太多亲人。
哪怕只剩下一点联系,此刻也只剩彼此。
她奋力拥住他,和他哭成一团,像没有明天那样。
哪怕没有明天。
“我在,我还在的……”
他死死抓住她的肩膀,抓住一道道引子:“冉狸,别走……”
“我不走,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