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我就和从前打工的时候一样,我不是‘王雅次’,也不是被赋予使命的咒术师。
我最近心仪的是一家小食店,位置很好,就在新宿地铁口附近,距离家只有15分钟的路程,去格斗馆也只需要20分钟。因为是地铁口,所以可以看到形形色色的人群。
而且,他家的招牌饮料超好喝,我昨天喝了之後就久久不能忘怀。有浓郁的桃子味,很像我从前和朋友喝到那一款。
这味道证明我存在。
我像往常一样放下几枚硬币後等待店员给我拿号码牌,店员却伸出手指向身後的海报,满是歉意:“抱歉,现在执行新的价格了,还需要50日元。”
摸遍了全身的口袋,我也拿不出那50日元,後面还有人排队。于是我伸出手开始回收柜台上的硬币,准备回家,以後再也不来了。
我喜欢喝桃子饮料,但更喜欢它不被污染。
转机在下一秒。
一只白皙的手臂出现在柜台上方,她放下一枚50日元的硬币,帮我补齐了金额。我回过头望去,是一个扎着马尾的少女。
她对着我俏皮一笑,满不在乎:“不用客气。”
……
她应该是一个人。她从柜台离开後选了一个靠窗的角落坐下,然後立马从随身的口袋里掏出纸笔,开始写写画画,完全不像约了人。起码,她约的人还要一些时间才会来这里。
于是我鼓起勇气,拿着那杯桃子饮料走过去,坐在她对面。她察觉到有人,停住了手上的笔擡头看向我。发现是我後露出了一颗小虎牙,放下画板。
“是你啊,”她用笔敲了敲我的饮料,“不用放在心上,这是爱天然的延续。”
她说:“我也有过这样的经历,是一个比这杯饮料还要冰的冰块脸帮我解围。”
我道了谢之後就离开了。第二天,我应该去参加格斗馆的训练,但是我逃掉了。脚步不听使唤地,走进了那家小食店,点了同样的饮料,坐在昨天她选中的位置上,不断猜测她是否会出现。
我不知道动机,但我知道,当她出现的时候,我很快乐。
她看见我之後快步走过来,取下身上的布袋,满脸纠结:“你是专门等着来还我昨天那50日元吗?”
依旧不知道为何,我扬起了笑容看向她:“你高看我了,我才不会做那种事。”
她吐了吐舌头,露出虎牙:“原来是我低看你了,抱歉~”
她从口袋里掏出来的还是画画套装,看起来好像是采风的漫画家。于是我便开口询问。
“你是漫画家吗?”
她笑得前仰後合,过了好久才顺过气,把画本转到我面前给我展示她的漫画。
“如果我也能称作漫画家,那漫画界百分百要完蛋了。”
是漫画,但是很潦草,看不清明暗得分界。我觉得可能连漫画界的助手都当不了。
但我还是举起饮料,一本正经地开口:“嗯,那就为末位漫画家干杯。”
她错愕了一秒,旋即立即举杯。杯子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我好像置身高考的那个盛夏,那个我期待的盛夏,那个改变我命运的盛夏。
事实证明,我是对的。
她是我的出路。
她一边收拾自己的东西,一边朝我絮叨:“这几天我都不会过来了。小次你不用特地来找我。”
“为什麽?”
“我要结婚了,接下来这几天我都要处理一些家务事,所以……”
“咳——”我被她的言论惊住了,一不留神呛了口饮料,“佳织你……看起来不像可以登记结婚的年龄。”
“是吗?”她停住了动作,神情似在回味自己的丈夫,低低笑了一声後继续收拾东西:“我已经十八了,刚好是法定年龄。而我的丈夫……”
她歪过头坏笑着看向我,露出的虎牙也为她增添了一丝淘气:“就是之前帮我付钱的那个冰块脸哦~”
“??????”
佳织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裙子,一脸傲娇地对我说:“恋爱史等到下周再说,嗯,大概下周三?”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都很抓狂,坐立难安。夏油杰比我父母还先察觉我的不对,在一起看漫画的时候问我,最近发生了什麽。
我强装镇定,借口毫不卡顿:“据说下周这个漫画就完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