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一顿,也直直地看向我。随後,他伸出手,缓慢但又坚定地,隔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朝我挥手。
再见,哈利。
我在心里默念着,微笑着看他被一对凶神恶煞的男女(应该是哈利的姨父姨母)接走。
我掩下眸,费力地提起我的行李箱,往站台外走。
“你要去哪?”一粗壮的手臂拦在了我面前。
我惊喜擡头,看见阿不福思非常不高兴地看着我。
“收起你脸上的巨怪笑容。我在那等了你半天。”阿不福思没想着接过我手中的行李,只是干巴巴地说着话。
我们俩走了一会路之後,他忽然低头看着我,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我,“你是瘦了吗?”
我受宠若惊地点点头,却被他一巴掌打了个後脑勺。
“没出息。来。”
话罢,他朝我伸出了手臂。我这才意识到我们已经走到了偏僻无人的地方。我做好心理准备後,就伸出手搭在阿不福思的手臂。就那一瞬间,我感觉我自己都快飞出天际了。
“快蹦一下。”阿不福思没好气地看着我惨白的脸色。
我捂着嘴,原地蹦了两下後,才乖乖跟着阿不福思进了猪头酒吧。
猪头酒吧还是和以往一样,是我生活了十一年的地方。脏兮兮,散发着羊膻味。楼梯口旁墙上的那位少女害羞地朝我挥了挥手,似乎在欢迎我回来。
我朝着她微微点头,拿着行李走向二楼最左侧的房间,然後开始我的打扫任务。
和我设想的差不多。阿不福思并没有因为我回来特意给我整理房间。灰尘布满了我的书桌丶床和地板。由于小巫师在外不能使用魔法,我只能一遍又一遍地拿着脏兮兮的毛巾擦完床和桌,又擦着地板。
等我做完这一切,外头已然是黄昏。
我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走到一楼。
暑期并没有让猪头酒吧的生意变坏,反而更好一些。几个脸上缠着破布的壮汉坐在那喝着黑黢黢的酒,高声谈论关于埃及遇到其他巫师的事情。另外的一些客人,则是单独坐一桌,同样是将自己掩得厚厚实实。而阿不福思,正在给一位客人上了一杯啤酒之後,朝着我挥了一下手。
“你下来做什麽?”
“我饿了,”我言简意赅地道,走进厨房,在一片黑压压的食材中找到一小块番茄,咬着吃。
阿不福思靠在厨房门前,不说话。
我趁他走神的时候,偷偷看着他。
阿不福思看上去比我上学前更加疲倦了些。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他的头发比起以往更加花白了。
我没来由地心慌,想起之前在霍格沃茨时阿不福思曾没来由地断过几周信。
而这时一个客人从门外走来,吱啦的开门声让阿不福思从沉思中回过神,随後他凶巴巴地朝我喊道:“吃好了就给我上去。”
我闷闷地没顶嘴,只是上楼的时候,重重踩着地板。在我走上二楼楼梯口时,我清晰地听见刚进门的客人问阿不福思为何最近才开业。
等我躺在柔软的床上,脑子才慢吞吞地开始运转。
阿不福思在我上学的时候去了哪,为何他看起来这麽累?
想了一会,我就头疼地闭上眼睛,在床上打了一个滚。
我好饿,饿到没脑子想了┭┮﹏┭┮
阿不福思的小秘密没让我花太多精力。
假期的一天下午临近黄昏,我正在一楼奋力擦酒吧台时,邓布利多校长就从外头推门而入。
我一脸震惊地看着他。他却笑了笑,跟着嘟嘟囔囔的阿不福思走向了楼梯口的深处。然後过了很久,只有阿不福思走了出来。
“看什麽看?”他斜了我一眼,指着厨房道,“饿了就去厨房吃东西。”
我便灰溜溜地跑到厨房吃我爱吃的布丁。
除了假期第一日回来之後,我就再也没有饿过了。有时候我甚至觉得猪头酒吧的厨房连接了霍格沃茨的厨房。
我又拿了几个小鸡腿当作晚饭,跑向了房间,坐在书桌上。
温暖充实的胃让我脑子快速疯转。然後,我就想到了——阿不福思正在帮邓布利多校长做事。
具体做什麽事……那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
我摊开日记慢慢地写字。
比起阿不福思一直神神秘秘干某些事,我有更加需要关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