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帷幔因风四处飘动。邓布利多穿着他独有的紫色碎花长袍,出现在我们面前。
艾娃三人立马局促地冲校长打招呼。哈利起身,朝着他微微鞠躬。而德拉科走到他的对面,漫不经心地垂头扯着自己袖扣,假装没看见他。
邓布利多看上去完全不在意,乐呵呵地走向病床。
“阿不思。”我低声打了个招呼。没掩饰我和邓布利多的关系。
他轻轻点头,和艾娃一样温和地擡手,测了测我额前的温度。确定完我已经恢复到正常的温度後,他明显松了一口气。
“赫拉,你可真是把我们所有人吓坏了。”邓布利多冲我眨了眨眼睛,平和地道。
我再次愧疚地垂下头。
“我有些话想对赫拉说,可以吗?”他擡头询问我朋友们的意见。
除了德拉科不满意地拧紧眉头,其他人当然都没有什麽意见。只是哈利离开前,两步一回头地确定着我的状态。一直走到门口,才缓慢地合上医务室的门。
医务室,只剩下我和邓布利多两人。
他保持着平稳的速度慢慢走向了哈利刚刚坐着的位置,然後坐下,擡眸直视着我。
我自然毫无畏惧地望了回去。
对视了几秒後,邓布利多脸上露出怀念的神情。
“赫拉,你可真像你的母亲。”
我一顿,下意识摸了摸自己高挺的鼻子,又极其不习惯地甩了甩手。
“我并不感兴趣,阿不思。我的脸……”
“不,你感兴趣。”邓布利多打断了我的话,包容我语气里隐隐的不耐烦。
“赫拉,并不是我有心隐瞒你,不告诉你。只是,我答应过你的母亲,要在合适的时候告诉你这一切。”
我怔怔地消化掉邓布利多的话,慢慢吞吐着:“真的吗?”
邓布利多轻轻点头,温和地看着我,就像看一个不听话但又疼爱的孩子。
“你的母亲,希奈,你一定知道她的名字了。”邓布利多缓慢地说,他的视线不断拉长,像是在回忆些什麽。
我没忍住,开口问道:“只是希奈,没有姓?”这也太奇怪了。
“是的,”邓布利多微微颔首,语气轻快,“她本身……”他微微停顿,似乎在想一个合适的词语,“就是很惊人的存在。”
我微微一笑。
“惊人……这可不是什麽好词啊,校长。”
校长也笑了:“或许你会觉得奇怪。可那个时候,只要认识你母亲的人,没有一个人会不喜欢她。啊,不过,福吉,你上次见过的。他就十分讨厌希奈。但我觉得,也许是因为你母亲从第一次见面就喊他白痴吧。”
话完,他冲我戏谑地眨了眨眼。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和我的看法一样。”
“没错,”邓布利多怀念地点头,“你们俩很像。就算她拼命地想让你长得不像她,可你的性子,你的气质,你的大脑,和她一模一样。而现在……”他的视线落在我的脸上,“连外表都开始靠拢。”
我感受着邓布利多的目光,犹疑地缓声问道。
“阿不思,你们俩……关系很好吗?”
一个食死徒。邓布利多为什麽会用这麽怀念的语气去缅怀她。穆迪教授亦然。他们都在用暧昧不明的态度提起这个已经不在人世的食死徒。即使希奈是我的妈妈,我也觉得很奇怪。
邓布利多像是知道我心底的疑惑。
“赫拉,”他平静地说道,“希奈她绝不是简单的食死徒。”
我认真地盯着他。
“她是我见过最矛盾的人,”邓布利多轻轻摇头,“你可以说她是站在我们这一边,可她……疯狂热爱着汤姆。”
“汤姆?”
“汤姆里德尔,你们口中的神秘人,”邓布利多笑了笑,“很普通的名字,是吗?”
我不禁张大嘴巴,震惊地点点头。
“我没办法阻止她。她是那麽惊人,情感那麽充沛。她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了解汤姆。甚至,我也曾以为她能用爱感化汤姆。可事实上,没人能感化伏地魔。这一点,是我错得过于离谱了。”
邓布利多怔怔地停顿了一会,突然转了个话题道:“马尔福先生母亲的姐姐,贝拉布莱克,曾是你母亲的挚友。他们当年曾是汤姆最为得力的下属丶学生。而汤姆也曾给过他们至高无上的权利和空前的宠爱。尤其是你的母亲,汤姆十分喜爱她,信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