菅田真奈美摇了摇头,“从头到尾没有露面。小混混们说他们是在打钢珠的时候被一个老头雇佣来的,老头让他们带着真梨开车进入树林,之后再去拿钱,等拿到钱了就会分给他们五千万。”
因为这件事,她被佐久间浩则劈头盖脸地臭骂了一顿,不仅没有抓到诅咒师,连真梨都救不回来云云,菅田真奈美也很无奈,只好决定寻求高专的帮助。
“。。。。。。”
高专的几个咒术师都听出了不对劲。
这件事,听起来哪里都很可疑。
这个诅咒师,要么是知道来送钱的菅田真奈美不好惹,要么就是原本就不想要这10亿日元的钱,换句话说,得到钱并不是他的目的,他的目的看起来更像是。。。。。。让真梨被“山之件”附身!
可是,这么做对诅咒师有什么好处?
他们的身后,知道佐久间家八卦的七海建人和家入硝子互相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做出了一种猜测。
家入硝子瞥了一眼菅田真奈美,轻声道:“会不会跟继承人之争有关系?”
菅田真奈美一愣,大概也没想到咒术师竟然会知道这些陈年的八卦——自从跟现在的妻子结婚,佐久间浩则其实变得低调很多了,虽然还是个火药桶的脾气,但至少不会动不动就在外面发疯,登新闻的次数也自然而然的骤减。
她叹了口气,苦笑道:“目前,还没有证据能证明这一点。”
“。。。。。。”
这个回答,真是十分微妙啊。
晚上九点。
他们一行人成功抵达寺庙。
专门腾出来的寺庙已经布下了重重结界,寺庙的住持亲自在门口等候他们,见他们下车,住持也不废话:“进来吧,房间已经准备好了,是70年前成功驱赶过‘山之件’的房间。”
夏油杰发现自己认识这个住持,这个人偶尔会刷新在东京咒术高专,带来一些委托。
他放了心。
这时,后面的一个车门打开,佐久间浩则亲自抱起真梨走了下来,他是个五十岁上下的高大男人,面容阴郁,一看就是那种阴晴不定的性格,怀里的5岁女孩目光空洞,盯着虚空发呆,紧接着走下来的女人保养的很好,看起来也就三十来岁,飞扬优雅,不过此时她实在没什么心情打扮,眼睛哭得通红,紧紧跟在丈夫身边。
他们一路走进寺庙,把真梨送进了寺庙最深处的一个木屋,木屋的每一根木头上都刻着复杂的符文,四壁、门窗,全部贴满了密密麻麻的符纸。
佐久间浩则一进去,就感受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这是——”
住持回答:“是防止‘山之件’附身其他女性的房子。”
说着,将佐久间夫人拦截下来:“您不可以进去。”
“可是——”
“早纪。”佐久间浩则说:“这里有我呢,我会陪着真梨的。”
夫人还是不肯作罢,菅田真奈美生怕佐久间浩则生气,连忙上前两步,柔声哄道:“夫人,‘山之件’是专门伤害女性的咒灵,您一起进去的话,可能也会被‘山之件’诅咒,真梨不会希望您出事的。”
夫人抽泣道:“我宁愿妖怪附身在了我身上!”
菅田真奈美还是坚定地把她拉走了。
夏油杰扭头对家入硝子说:“硝子,你也留在外面。”
家入硝子点头:“需要我的时候随时叫我,我会一直呆在外面的。”
“嗯。”
夏油杰、七海建人和灰原雄也进入了屋子,住持从外面关上门,将符纸贴在了门上。
“由暗而生,暗中至暗;污浊残秽,尽数袱除。”
一道只进不出的“帐”缓缓落下,包围了木屋。
他虽然是寺庙的住持,但咒术师评级并不高,只是个二级咒术师而已,他知道里面的孩子们很强,所以把“山之件”的事件完全交给了他们,自己只负责提供帮助。
跟过来的保镖们看不到帐,但还是察觉到某种“仪式”开始了,迅速包围住了这个木屋。
一时间,外面只剩下夫人无助的抽噎声,菅田真奈美轻轻拍拍她的肩膀,家入硝子和拉鲁站在一旁,都静静地等待了起来。
佐久间浩则把女儿放在房间中央的榻榻米上,真梨躺在上面,双目空洞地盯着天花板,嘴里不断地重复一句话:
“噔。。。。。。嗖。。。。。。咩嗞。。。。。。”
“噔。。。。。。嗖。。。。。。咩嗞。。。。。。”
“噔。。。。。。嗖。。。。。。咩嗞。。。。。。”
连音节之间的间隔都完全一样。
这正是书中记载的被“山之件”附身的表现。
佐久间浩则眉头抽动,紧紧握住了女儿的小手,夏油杰蹲下来,轻轻掀开真梨的眼皮,又观察了一下她身上的气息。
真梨身上确实存在一种令人不安的气息,可能是因为调伏过大量咒灵的关系,夏油杰能从咒灵的气息里判断出它大概是什么样的咒灵。
比如说,咒灵中气息最冲的是从怨恨中诞生的咒灵,气息最为邪恶的是恶意中诞生的咒灵,气息最温和的是悲伤中诞生的咒灵,而从敬畏的情绪中诞生的咒灵气息最干净,几乎不像咒灵,更类似于精灵、神,但相应的,这种咒灵的数量非常稀少。。。。。。。这个咒灵身上的气息,不会错,“山之件”是诞生自“恶意”的咒灵,这种邪恶的感觉绝不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