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谢巧犹犹豫豫地开了口,有心想问那拐杖的事情。
只是还没来得及把疑点说出,后厨里夏然就已经走了出来。
谢巧就看见刚刚还面无表情的谢鹤瞬间挂上了温柔的假笑。
“先生?”夏然的声音有些吃惊。
他急忙几步来到谢鹤身边。
谢鹤垂眸:“闲来无事,转到这里的。不是特意。”
这一句话略微云里雾里,乍听竟有些像是撇清关系一般。
因此旁边的谢巧和跟着夏然一起出来的沈化表情略微肃穆,不知道这两人什么情况,但也明显看出来不大对头。
夏然:“啊,原来是这样!”
在场中人,唯一露出轻松神色的便是黑发青年。
夏然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自从认清楚他自己的心思,又很明白他们之间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夏然便存了要疏远先生的意思。
并非是要从此恋爱不成,一刀两断那么诀别。
只是夏然突然意识到,之前他和先生的种种,实在是有太多地方过于暧昧不清了。
夏然惯会把人往好处想。不觉得这是谢鹤故意纵容的。
只以为是他们之间失了分寸。
他还是抱着,自己有了那般想法,如果不注意自身言行,是对自己和先生双重的不尊重。
因此夏然觉得平时还是要注意一下。
更何况,暗恋这种念头倘若能被理智止息,便不可能被归纳为情感分区里了。
夏然也害怕哪一天,情绪冲动了做出了亵渎先生的事情。
可偏偏总有些事与愿违。
先生似乎变得一天比一天还缠人了。
他一面说着小竹楼夏然的房间还在维修,一面又用那不算太强硬的态度把让夏然和他一起暂住。
夏然觉得有点古怪。可第一天晚上都住下来了,后面再搬出去反而显得矫情过头,有点不太顾谢先生的脸面了。
何况他心底也存着点侥幸心理。毕竟他睡得安分,应该真的不会影响到谢鹤什么的。
其余缠人的地方体现在生活的方方面面。
偏偏谢先生能说会道的实力比夏然厉害到中间差了几百个沈化。
他每次找到的借口都让夏然一时反应不过来,事后才意识到不仅没有做到拉远距离,反而愈发亲密了。
毕竟关羽和张飞不这样。
就比如现在,谢先生轻描淡写的一句明显的借口,谢巧和沈化虽然茫然,可也瞬间明白了这疏离的措辞不过是随缘居主人的一句搪塞。他们只是没想通这两个人多此一举用这个借口干什么。
笑死,如胶似漆的时刻还少了吗?
不就是来接个人?
一时之间,谢巧和沈化都有种成了他们play一环的微妙感。
这个借口当然是安抚再次不安的夏然。
谢鹤这么聪明的人,早就察觉到了某人暗戳戳的心思和举动。他只是时机未到,暂时不戳破而已。但不代表谢鹤喜欢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戏码。他不戳破两个人之间的明白纸,是害怕自己最后不能活着从副本解脱,不想在此之前承当不负责任的爱人。但谢鹤没办法容忍夏然这种拉开两个人距离的做法。
夏然躲着,他便主动一点,每每来寻。
像是丛林中的生存法则。
食物链上的食草动物总会被天敌牢牢锁定,没办法逃脱一样。
谢鹤不仅要黏着夏然,防止黑发青年心眼直白到真把自己骗过去了,还要时不时找点借口,安抚一下夏然。
告诉他,不是的,你没有逾越,我们不是在搞暧昧,只是在做正常朋友才会做的事情。
于是夏然听见谢鹤只是出来闲逛,顺便和他一起回去的时候,悄然松了口气。
虽然理智告诉他,这不大可能。
先生虽然现在可以如常走动,甚至出远门到了隔壁的凤凰村。但谢鹤天性似乎不爱外物,他不耽于感官刺激,因此除非是夏然提及,谢鹤很少真的主动出来散步。何况,更别说真这么巧,能顺路且恰好蹲守到了夏然回去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