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桉中午没和她们一起吃火锅,在镇上一个朋友家里聊到下午三点多。
她买完床过来和她们汇合,却发现陈桑的脸变得很红。
江羡寒和季裴两个人倒像是没事人一样,说说笑笑的,陈桑站在她们身边,欲言又止。
“小桑,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
陈桑闻言摸了摸自己的脸,感受到一阵阵热意袭来后,抿着嘴说:“姐姐,我刚才玩的有点累,感觉热热的。”
“出汗了吗?出汗了就不要脱衣服,被风一吹会着凉的。”
陈桑点点头,小声说:“嗯,好,我知道了。”
陈桉买了很多蔬菜和肉,还有米面粮油之类的东西,车上放得满满当当的。
四个人满载而归,回去的时候,陈桑坐在副驾驶上,没有和季裴她们坐在后面。
陈桉觉得哪里怪怪的,之前季裴每次来,陈桑都粘着她粘得很紧,恨不得天天都跟在季裴身边。
这次感觉不太一样,陈桑不粘人了,看来过了十八岁生日以后,孩子真是长大懂事了。
车上,江羡寒一直都在抓着季裴的手不肯松开。
季裴刚才才发完誓,说再也不相信江羡寒说的鬼话,而且她现在要和对方保持一个安全距离,防止这个人趁虚而入。
“江羡寒,我今天说的话都是真的,你不要不相信。”
江羡寒细细把玩着季裴的手指,一会儿和她十指相扣,一会儿用指尖轻轻挠着她的掌心。
“嗯,我知道,你不会撒谎的。”
江羡寒总觉得自己像是在哄小孩儿一样,季裴今年虽然二十多岁了,不过在她心里,对方依旧还是个爱撒娇的小孩子。
见江羡寒不反驳也没什么表示和不满,反而是她说一句对方应答一句,看起来倒有些怪怪的,一点都不像是江羡寒的作风。
*
车子在盘桓的山路上稳稳地缓慢行驶,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四点多了。
两个工人把新买的大床合力搬到楼上,又在上面组装了一下床腿和床头柜,之后把那张断了腿的床给搬到了隔壁杂物间。
这张床是全木的,四条腿又粗又结实,是陈桉特意挑选的,外面还上了一层漆,老板说是防虫防潮的。
这下又轮到季裴脸红了,她躲在江羡寒身后,目光闪躲,还哀怨地盯着江羡寒的后脑勺。
陈桑的脸已经不红了,她只觉得这一切都有迹可循,当时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这两人的关系不大对劲。
太亲密了,亲密到一起洗澡,睡一张床。
难道这就是长大以后的世界吗?
木床安装好以后,工人又帮忙把床垫搬上去。
等工人下楼后,季裴和江羡寒又把床单被套给套在上面,还有两个人的枕头也一起放上去。
陈桉之前还说,要不要再弄一个房间给江羡寒住,但是见这两个人执意要睡在一个房间,她干脆就买了一张店内最大尺寸的床,这样睡两个人都绰绰有余。
铺好床,季裴就躺了上去,试试这张床舒不舒服。
江羡寒也跟着躺了上去,季裴没忍住,抱着她在床上滚了几圈。
床腿确实很结实,两个人加起来两百多斤的重量,在床上翻滚了好几圈,木床连响都没响一声。
季裴的头发在床单上蹭得乱糟糟的,刚抱着江羡寒坐起来,就看见陈桉站在门口,正一脸疑惑地盯着她们两个人看。
看到季裴的目光,陈桉笑着说:“这张床怎么样,还舒服吧?”
季裴整理了一下头发,点点头:“确实挺舒服的,也很结实,我们两个刚才在床上试着翻了一会儿,一点声音都没有。”
陈桉眼睛弯了弯,说:“那就好,今天夜里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见陈桉下楼后,季裴松了一口气,她发誓以后和江羡寒亲热的时候,一定要把门关好。
江羡寒看到陈桉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摸着下巴说:“我觉得她应该已经知道我们的关系了。”
季裴闻言愣了一下:“不会吧,我们表现得很明显吗?”
“陈桉是个很细心的人,不出意外的话,她昨天估计就已经看出来了,只不过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季裴的手按在床单上,忍不住说:“那她会不会觉得我们两个……”
她叹了一口气说:“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我们这样的恋情,不过我觉得她和老院长,应该也不会说什么的吧。”
在季裴心里,陈桉和老院长两个人,就是英雄级别的人物,和她们志趣相投一拍即合。
之前老院长还说,她怎么二十多岁还没谈恋爱,是不是没找到合适的。
季裴也没好意思说,自己对男的不感兴趣,好像喜欢女的。
*
放了一天的田螺差不多吐沙吐干净了,季裴和江羡寒来到楼下,看陈桑和陈桉两个人坐在盆边,用钳子一个一个地给螺蛳剪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