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外面刮起了大风,卷席着地面上的泥沙和飘零的枫叶。
别墅窗户紧闭,一楼客厅还亮着暖黄色的灯,门内门外是两个世界。
客厅内两个人,一个躺着一个跪着。
躺着的那位面无表情,跪着的那个则如丧考妣,恨不得挖个坑把头埋进地板里。
“江羡寒……我对不起你……”
“我错了,我不应该用牙的……”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弄,我……我弄疼你了……”
季裴回想起江羡寒忍耐着痛意,一口一个她很棒很厉害很舒服,结果一看额头全是冷汗,她整个人都仿佛被雷击了一样。
江羡寒为了给足她面子,让她能安心,真是不惜一切代价。
季裴鼻子一酸,眼泪不争气地就落了下来,一边擦眼泪一边给江羡寒穿裤子。
过度鼓励的后果就是,江羡寒躺在沙发上脸色煞白,抬头盯着天花板上的玻璃吊灯。
季裴跪在沙发边的地毯上,给江羡寒按摩着僵硬的小腿肉,偷偷吸着鼻子不敢看她。
江羡寒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是话到了嘴边,就又变成了充满爱抚的鼓励。
“做的不错,还是有非常大的提升空间的。”
她只想过季裴的嘴巴很软,却忘了对方的牙齿很硬很锋利,尤其是那两只尖锐到能开易拉罐的犬齿。
江羡寒的后腰还垫着一只抱枕,季裴给她按着腰,又悄悄把那只抱枕抽走了。
“你就……你就别……”
季裴一开始以为自己没找对地方,所以江羡寒才会一声不吭。
但是她好歹也是个画画的,对于人体构造这一方面也算是了如指掌,她也知道那个點在什么地方。
但是为什么江羡寒就是不出声,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季裴到最后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有天赋,不适合做攻。
她把手指横在眼前,怎么看都不短啊。
直到她凑上去亲吻江羡寒的嘴唇,才发现对方咬住了手指关节,把那几根手指咬得泛白。
季裴脸色瞬间就变了。
原来江羡寒一直都在忍着,她一点都不舒服,反而还很难受。
季裴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滴落在江羡寒的身上。
满心的自信和期待,在此刻全部分崩离析。
江羡寒擦着她眼角的泪水,右臂撑着上半身缓缓坐起来,轻轻吻去季裴下巴上的泪珠。
“没事的,第一次不会很正常,我陪你多练练。”
“其实已经很棒了,只是没找对角度和位置。”
“你手指那么长,天赋异禀。”
“下次就不要用牙了……”
江羡寒倒吸一口凉气,头一次对这种事情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
但是对方是季裴,她哪怕再疼,都没办法狠心打击小孩子的自信心。
而且这还是她一开始提出来的,也是她先勾的季裴。
疼,就忍着,总有一天会练得炉火纯青得心应手的。
季裴抱着她,给她穿好衣服,坐在江羡寒身边,把别墅里存放的医疗箱拿出来。
江羡寒两腿稍微分开,靠在季裴身上,见对方拿出一盒棉签,还打开了一瓶碘伏,百思不得其解。
“你要干什么?”
季裴用棉签蘸了一些消毒用的碘伏,一只手按着江羡寒的腿,说:“我不小心给你咬破了,消消毒……”
江羡寒失笑道:“不用,慢慢就好了。”
季裴眼睛红红的,眼尾仿佛染了胭脂似的,红艳艳的,勾人得很。
但是江羡寒知道她现在是不能继续下去了,否则自己一定会失去半条命。
季裴可怜巴巴地趴在她胸口,眨着湿漉漉的眼睛,问:“真的不要吗?”
江羡寒摇摇头:“真的不用,只是破了点皮,不过这几天你不可以再碰了。”
季裴放下棉签,点头如捣蒜,满脸都是挫败的神色:“我……我知道了。”
见季裴一脸低落情绪,江羡寒知道这次是打击到她的自信心了。
她捧住季裴的脸,和她额头贴着额头,安慰说:“一开始做的很棒,下次再稍微轻一点,你也知道那里很脆弱的。”
季裴一脸自责地低下头,舔了舔她那两只尖尖的犬齿,知道就是这两个罪魁祸首弄伤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