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你都要把你嘴上的唇膏全吃光了,不能咬嘴唇。”
江羡寒发现季裴有咬嘴唇的坏习惯,一紧张或者是激t动的时候,就爱咬下嘴唇,有时候甚至都能咬破。
她之前问季裴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季裴给出的解释是下意识的举动。
路程走到一半,季裴越来越焦虑,甚至还时不时地说一句要下车,还说今天不舒服去不了。
江羡寒忍俊不禁,抓着她不松手,还跟司机说不要停下来,加快速度。
姨奶奶家的老宅就在医馆附近,现在是年后期间,医院还未开门,可是季裴却嗅到了一股浓郁的中药味。
她总觉得住在这附近的住户,都要被中药味给腌透了。
姨奶奶家住在一个机动车进不去的小巷子里,江羡寒边走边和她说起对方年轻时候的事迹。
“当时姨奶奶是海归,在美国学商,学成归来后却做了中医。”
季裴忍不住惊讶道:“好厉害呀。”
“姨奶奶今年七十多岁了,一辈子也没结婚,不过我听她那一辈的老人说起过,她当年留学回来的时候,和一个老地主家的女儿关系亲密。”
江羡寒想到这里,抿了抿嘴唇,说:“后来那个女人好像是得急病去世了,姨奶奶远走他乡,再后来就回来开了个医馆。”
“啊?”
季裴忍不住惊讶,凑到江羡寒耳边小声说:“姨奶奶该不会是因为那个女人,所以才……”
江羡寒弯了弯唇角,说:“不知道,不过八九不离十。”
季裴心想,那个时候的感情可真是纯粹啊。
说着说着,江羡寒和季裴来到一座朱红色大门前。
大门是开着的,似乎是特意欢迎她们前来。
季裴走到门口,竟然还有些怂。
院内种着一排排梅花,季裴四下打量着里面的风景,像这种别致淡雅的审美,现在几乎已经很少见到了。
苏春杭正坐在院子里喝茶,见到两人走了进来,笑着站了起来。
“终于来了,我都等了你们一个上午呢。”
季裴放下手里的礼物盒,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说:“姨奶奶,我们来的路上有点堵车,就过来得稍微晚了些,您不要见外啊。”
姨奶奶笑着说:“这么些天不见,小裴的气色好了很多啊,脸上红扑扑的。”
季裴笑了笑,没敢说这是她打的腮红,更没想到腮红竟然骗过了姨奶奶。
江羡寒看破不说破,下一秒就听到苏春杭说:“来都来了,带那么多东西干什么?”
她打开礼盒一看,里面放了一套成色极好的冰裂纹茶具。
“哎呀寒寒,你怎么知道姨奶奶最近爱玩茶具,就差一套冰裂纹了。”
午饭是姨奶奶亲自准备的,季裴和江羡寒准备进去帮忙,却被她给赶了出来。
两个人坐在院子里喝茶,季裴忍不住靠近江羡寒,小声说:“姨奶奶的脾气一向都是这么随和的吗?”
江羡寒摇摇头:“不知道,家族那些长辈总说她脾气古怪,我倒觉得不然。”
这一整天,季裴都觉得自己像是在班主任家里做客似的,哪哪都感到别扭。
姨奶奶很热情,也很喜欢她们小两口,但是季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临上车离开之前,姨奶奶神秘兮兮地给了季裴一只小木盒,让她上了车再打开看。
车子上路了,季裴和江羡寒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然后慢慢地打开这只小木盒。
里面放着一对非常精致的孔雀胸针,看成色应该是一对上了年份的老物件。
季裴小心翼翼地拿出来一只放在手心里,却牵连起了盒子里的一张纸条。
“这是什么东西啊?”
江羡寒把纸条拿出来:“打开看看。”
打开一看,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了。
姨奶奶:注意身体,不要纵欲过度。
季裴和江羡寒两人面面相觑:“……”
*
这个年过得倒是没有之前那么重复,季裴去了好几家江羡寒的亲戚,毫无意外地受到了一致好评。
元宵节过完后,江羡寒也要开始上班了。
两个人的婚礼定在了惊蛰那天,还是刘艳芬请先生来算的,这次花了大价钱。
季裴也没想到刘艳芬年龄越大越迷信,但是季裴嘴上虽然吐槽着,实际上各种询问大师场地位置和婚礼时间。
对于季裴来说,她一辈子也就结这么一次婚,除了生死之外,只有她和江羡寒的婚礼,是迄今为止最重要的事情了。
“妈,这条婚纱我已经试了不下二十次了,真的很合身,不需要再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