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你说的,你不准跟她说话。”
季裴刚醒第一天,情况都不太稳定,医生说最好是留院观察个几天,再接回去好好养着。
可是江羡寒心中隐隐约约觉得有少许的危机感存在,再加上今天晚上谢贞来过一回,江羡寒更害怕了。
她当天下午就派人把季裴接回了家。
季裴被江羡寒和季繁搀扶着回到家里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愣着的。
家里的各种装饰和家具,看着都很陌生,尤其是那只淡金色的金毛犬冲出来的一瞬间。
“这是咱们的狗狗,是季繁捡回来的,你不记得了吗?”
季裴摇摇头,看着这只蹦蹦跳跳的大金毛,想伸手摸摸它的头,结果没够到。
“等你好了再摸,它重得很,万一扑在你身上,就是又添一道新伤。”
“记不太清了,但是我觉得它看起来很听话。”
江羡寒忍俊不禁:“那你可就被它的外表给骗了,它叫蛋黄派,原本叫蛋黄,后来偷吃了半箱蛋黄派差点撑死,就改了名字。”
这些话都是季裴之前告诉她的,江羡寒记得非常清楚,如今她原封不动地将这些话重新告诉季裴。
季裴笑了笑,说:“怪不得它这么胖呢。”
回到房间,季裴被安置在了床上,她刚才只是稍微站了一会儿,就觉得头昏脑胀的。
主卧的大床是遥控的智能床,可以升高降低伸缩,还抬高床头床尾。
这是江羡寒下午就让人换掉的,把之前那张沉重的木床抬到了仓库里,换成了这张可遥控的。
江羡寒见季裴一脸陌生的样子,心痛之余,还是不停地给她做着介绍。
“这个房子是你毕业之后,自己亲自设计的中西结合风格,还有印象吗?”
季裴躺在床上,靠在柔软的枕头上,摇了摇头:“不过我觉得还是有点熟悉的。”
江羡寒欣慰地笑了笑:“熟悉就好,熟悉是好事,说明很快就会想起来了。”
季裴从医院到家里,被折腾了一下午,一躺到床上就睡着了。
江羡寒坐在床边呆呆地看着她的脸,还有她头上缠绕的纱布,白花花一片,看起来异常刺眼。
刘艳芬一家三口,站在江羡寒身后,也静静地看了一会儿。
刘艳芬一只手搭在季裴肩头,轻轻拍了拍,贴在她耳边小声说:“羡寒,我有一件事想问问你。”
江羡寒跟着刘艳芬一家出去了,另外三人坐在客厅沙发上,江羡寒则坐在三人对面。
季繁懂事地沏了一壶茶,特意给江羡寒准备了温开水。
“嫂子,你喝点热水。”
江羡寒笑着接过这杯热水,对上了刘艳芬忧心忡忡的眸子。
刘艳芬从医院回来以t后,越想越觉得有哪些地方不对劲儿。
她要趁着这次机会,赶紧问清楚,谢贞和江羡寒,还有季裴这三个人之间的关系。
“羡寒啊,你那个叫谢贞的外甥女,我总觉得她对裴裴有意思。”
刘艳芬看了一眼季父,说:“我跟老季讲的时候,他还说我想太多,我觉得这件事你应该知道。”
江羡寒轻轻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说:“是啊,不过这件事说来话长。”
刘艳芬忍不住皱眉:“我就说吧,我的第六感准没错,但是谢贞她是你的侄女啊……”
江羡寒并不想瞒着刘艳芬一家人,她这才发现原来季裴有关于谢贞的一切,都是瞒着家人的。
既然她不想说出口,那应该就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季裴估计也是想保留谢贞的最后一点颜面。
“伯父伯母你们放心,不过裴宝她……确实很招人喜欢。”
刘艳芬叹气说:“我就说裴宝这几年都没带谢贞回过家,也再没有跟我提起过对方的名字,我问她为什么不带对方回来玩,她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刘艳芬想的是,谢贞告白之后,遭到了女儿的拒绝,两人之间再也做不了朋友。
可江羡寒却捕捉到了“带谢贞回家”的字眼,看似随口一问:“伯母,裴宝她经常带小贞回家玩吗?”
刘艳芬想了想,说:“是啊,谢贞这孩子也挺有礼貌的,不过后来我跟老季去瑞士定居后,就再也没见过她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江羡寒的目光渐渐变得冷淡起来,也只是稍纵即逝,没有一个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