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耀走得有点太仓促了,离开时都没有跟谢慕打个招呼。
谢耀一走,办公室里的四个人好像又活了过来。
谢慕凝视宋行,逼问道:「是谁叫你弄我家监控网的?」
「其实,那是你爸给我的,不信你可以去问。」宋行强装乖巧,满目春风仰脸看着谢慕。
谢慕追问:「车内暖气里放东西,是谁指使你的?」
宋行颤颤巍巍地指了指自己,最终免不了谢慕的一顿好打。
瞧了一眼地上灰头土脸的宋行,贾丧忙劝道:「辘辘,辘辘都过去了,我们现在不也……」
「你还知道你自己是变态啊,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哈!」谢慕压根听不到贾丧她们的劝,挥手下去又是一拳。
[他明明怕被打,你还打他!]
谢慕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一阵尖锐且诡异的女声,叫停了谢慕。
她立即竖起耳朵,在办公室里环顾了一周,没有找到多出来的那个人。
刚刚那个声音,有几分像谢慕本身的。
抓住谢慕失神的间隙,宋行虚弱道:「抱歉。」
他从地上狼狈地爬了起来,留着几分力气匆匆地离开了办公室。
当他从外面把门掩上时,谢慕缩了缩手看着门,她有些不知所措。
目睹了整个过程的桑汶兴,说了一句,「他挺伤心的。」
谢慕又将无措地目光转到了桑汶兴身上。
「他应该很怕被施暴吧,你刚刚那样好像,应该有点过了。」桑汶兴含蓄的说。
「我……」谢慕想说又很难说出口,她渐渐的意识到了自己做的确实有些过了。
跟谢慕有过交情的贾丧还是比较了解她,「我们当然知道你当时害怕了,万一在车上遇害了怎麽办,对不对?」
劝人总不能抓着一面讲,贾丧继续与谢慕沟通:「但是辘辘,你要知道,你安全的过来了,到了这间办公室里,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我这不是责怪你的意思,就是下一次你不要这样鲁莽了。」
说罢,贾丧起身拉开门出去找宋行。
望着办公室的那扇门,谢慕越发感觉到了孤独空虚,无助。
办公室里只剩下两个人,谢慕跟桑汶兴基本没什麽话可聊。
安静时,谢慕想到了自己当时刚穿上刘科长的外套,翦导师邀请她去看宋行被打,人群里的那一幕宋行身上一丝不挂,被人打得皮开肉绽。
难堪又无助,缩成一团努力护着自己。
旁边的人还在起哄谢慕动手,当时,谢慕竟然没舍得下去手,现在跟宋行熟了好动手了,谢慕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存在荒谬可笑。
刚刚宋行也差不多快护到缩成一团的姿态了。
可能正如她们所说,谢慕做得有些过了,她也只在宋行离开後觉得自己做得有些过。
事先根本没有在意,事後却要拿出来反覆考究,以此来反省折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