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更大了,风摇着树木,由轻缓到激烈,渐渐有了撼天动地的感觉。
屋内更加暗沉,所有画面都成了一个剪影动画。
那头雄健的野兽正在大快朵颐,床垫都因他的伐挞而剧烈颤抖。而他可怜的猎物毫无反抗之力,只能在微弱的挣扎中发出濒死地呜咽。
狂风在高楼之中盘旋,密集的雨珠啪啪地砸在窗上,似要将玻璃击穿。
第一次结束时,窗户还透着一点微光。
裴将臣大汗淋漓,气喘得如才跑完一场半马。
电流还未消失,浑身肌肉还一阵阵颤着,大脑则因为太过爽快而短暂放了空。
他低头看着自己制造出来的狼藉。
那么地……不堪入目……
却又那么地……令人满足!
“去洗澡?”裴将臣轻吻着闻书玉汗湿的额头。
闻书玉嘟囔了一句,翻身睡去。
裴将臣宠溺地笑着,去浴室冲了个澡,又拧了帕子给闻书玉擦身。
闻书玉从半昏迷中恢复了一点神志,冲上云霄的晕眩消退,身上酸涩和钝痛传递进了大脑里。
可酒精对身体的侵蚀还未消退,他转瞬又坠入梦乡。
张乐天把晚饭送来的时候,看着裴将臣这一身爪痕,简直怀疑他是不是刚刚和一群野猫打了架。
裴将臣以一种嘚瑟、宠溺的语气说:“你书玉哥该剪指甲了。”
张乐天十九岁,也成年了。他斗胆问:“那……要不要我去买一点药……给书玉哥的。”
裴将臣回忆了一想方才的战况和闻书玉的惨状,点头:“还是你想得周到。”
裴将臣把晚饭端进了卧室里,哄着闻书玉吃了点。
闻书玉这才清醒了一点,悲叹:“我再也不喝酒了!”
“哦。”裴将臣嘴角噙笑,“也许多喝喝,能把酒量练出来呢。”
闻书玉冷冷瞥了他一眼,对这人的诡计心知肚明。
“洗澡!”闻书玉推开裴将臣,吃力地坐起来。
“待会儿再洗。”裴将臣将人一搂,又摁进了被褥里,“咱们把刚才的事复盘一下,总结一下经验……”
对于年轻健壮、血气旺盛的裴将臣来说,吃好喝足正是重返前线、再杀一场的时候。
而对于还被酒精支配的闻书玉来说,只能再一次被铁骑侵略。
相比第一次的草率粗糙,第二次的感觉好了很多。
小视频里的种种技巧和手段在脑海里掠过,裴将臣学以致用,手法细致,进退有度,渐渐有了沙场大将纵横睥睨的风范。
闻书玉也渐入佳境。虽然依旧疼,快意却明显比之前多了许多。他试着放松下来,去配合,去享受这美妙的经历。
一个征伐,一个迎合,欢愉如暴雨浇灌下高涨的春池,欢腾的水花化作涓涓细流,蜿蜒而下。
张乐天买了药回来,被主卧里的动静吓得面红耳赤,丢下药忙不迭跑走了。
这一次,卧室里的征战一直持续到深夜。
裴将臣终于一尝所愿,回血极快,翻来覆去地施展着技能。
闻书玉自认是一个从不轻易求饶的男子汉。面对龙昆的死亡威胁,他也会毫不客气地竖起中指。
但这一次,也许是酒精麻痹了他的意志,也许是对这种全新的体验毫无经验。他放弃了原则,抛弃了自尊心,小声地、反复地哀求。
求上方这位暴君能对自己怜悯一些。
但很可惜,所有的哀求只换来更加残酷的侵略。
到了后面,闻书玉不再哀求,但声音里已带着明显的哭腔。
等裴将臣终于餍足,闻书玉已经又陷入了半昏迷中。
他隐约记得裴将臣抱着自己去洗澡,记忆在热水的冲刷下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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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书玉第二日起床的时候,总算明白了世人为什么会用“糟蹋”来描述这种事。
他就感觉自己被一头野兽给糟蹋了!
光是起床就耗费了半条蓝。身上每一块肌肉,不论昨夜用没用上,都酸痛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