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都散发着浓浓的药味,某处也有些清凉,减轻了痛感。
但你小子与其事后给我上药,为什么不能做的时候收敛着点?
幸好藤黄已经撤离了,不然让他看到自己此刻的样子,不知道还会编出什么黄段子来。
暴雨已停歇,今天是个雨季里难得的晴天。
闻书玉坐在床边,望着窗外净透的阳光,忽而一笑。
有点无奈,像是原谅了恋人的需索无度,又像是对逐渐失控的局势撒手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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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去西罗那日,裴将臣天不亮就要动身赶去首都军用机场,同裴家慎总统一行汇合。
张乐天摁响门铃的时候,闻书玉刚想起床,就被裴将臣按了回去。
“你继续睡吧。”
刚尝了禁果就面临小别,昨日两人一直折腾到后半夜,没有睡几个小时。
可闻书玉还是下了床,给裴将臣做了咖啡和三明治。
裴将臣看闻书玉拄着拐杖忙碌,全然不知道自己要送恋人去同另外一个女人商谈婚事。
这么无辜,这么柔顺,那么全心全意地爱着自己……
这一股难言的怜爱让裴将臣折返了回去,拥住了站在门口的闻书玉,深深地吻住他。
张乐天讪讪地将目光挪开。
裴将臣一早就严厉地警告过张乐天:“订婚这事,不准告诉书玉!”
连阿曼达也得了这张红色警告。
阿曼达斗胆进谏:“臣少,这年头,只要书玉上网,他总会知道这事的……”
你已经把人家金屋藏娇了,要是再断了人家的网,那连我这种骨灰级的CP粉也吃不下这口饭。
裴将臣倒不至于干出给闻书玉断网这种事。
“婚事没官宣之前,那点流言蜚语,书玉不会在意的。”
那等官宣后呢?阿曼达和张乐天瞅着这位少主。
裴将臣没回答。
以养伤的名义,闻书玉基本已经将助理工作全部移交给了张乐天。
正如裴将臣所说,裴家不养闲人,扛不起来就得滚。
高压之下,张乐天居然表现得还不错。
这次访问西罗,张乐天规划行程,准备宾客资料,陪着裴将臣到处应酬。一连两天下来,都没出什么差错。
“你说说你。”裴将臣说,“你要是早一点支棱起来,就没何瑞那头牛什么事了。”
“都是臣少您栽培有方!”
到底是闻书玉一手培养出来的徒弟,张乐天如今一开口,也是一股浓浓的“闻味儿”。
阿曼达和张乐天私下聊起闻书玉和裴将臣这事,直叹:“你书玉哥明明已经坚持了这么久,最后还是功亏一篑,可见是真的很喜欢臣少。好在梁小姐是个看得开的人,应该不会为难他。”
“可是外面的人说起书玉哥,话不大好听呢。”张乐天替闻书玉叫屈,“说他一个大男人,有学历有本事的,却自甘堕落,给老板……暖床……”
要是做了裴将臣的情人后拿到了各种资源,就此飞升,也就罢了。闻书玉却是急流勇退,连大部分工作都移交给了张乐天,一副安心给裴将臣做屋里人的架势。
张乐天都隐隐觉得他书玉哥有点不争气。
“书玉是以退为进,先避避风头呢。”阿曼达说,“再说他要养伤,休息一段时间也好。我看臣少倒也挺宠他的,听说还在城外给他买了好大一块地。”
“地算什么?”张乐天说,“梁家的这位大少爷当初追书玉哥的时候,可是许诺能结婚的。”
阿曼达噗地一声:“除非男人拿着大钻戒跪在你跟前,否则永远不要把男人许诺结婚的话当回事!”
张乐天挠头,犹豫了半晌,壮胆请教阿曼达:“姐,你是怎么看书玉哥和臣少这个事的?他们俩……能长久吗?”
“长久?”阿曼达讥笑,“书玉太迷恋臣少了,没名分也愿意留在臣少身边。但臣少……我觉得他对书玉多少是有几分情意的。但这是上头的人施舍给下面的人的感情。他现在在兴头上,就宠着书玉。等兴头过去了……”
阿曼达摇头发愁。
“好在我看书玉挺看得开的,心里清楚臣少只把他当情人,没把他当正经的伴侣。”
梁禹昌陪着裴家慎总统参观了自家的工厂,出席了商务会议。他拿出专业的态度,表面上彬彬有礼,私下却没同裴将臣多说半个字。
可等到裴梁两家私下商议订婚的事时,梁禹昌却缺席了。
梁幼芳向裴将臣解释:“美国分公司出了点事,大哥赶过去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