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我也只好作罢。
没想到,还没过两天,赵靖川就抬着一台电视机钻进了沈玲的房间。
我跑去质问:“这电视机是谁买的?”
沈玲一脸得意:“我丈夫常年驻扎部队,靖川哥怕我无聊,特意托关系弄来了一张电视机票,给我买了台电视机让我解闷的。”
我铁青着脸看着赵靖川:“你不是说电视机票不是说弄就能弄的吗?怎么到她这里就变得这么容易了?”
赵靖川眉头紧蹙:“你又在这里和你姐姐计较上了。玲玲一个人在家已经够辛苦的了,给她买台电视机怎么了?”
沈玲又说:“是啊安安,你要是也想看,可以来我家看呀,不用客气的。”
我只觉得喉头被一块巨石哽住,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回家我就发现,我妈给我的那个金镯子不见了。
我着急忙慌问赵靖川:“家里进贼了!我的金镯子丢了!”
赵靖川则翘着二郎腿不紧不慢地说:“给玲玲买电视机需要390块,我钱不够,就先把你的金镯子卖了。”
我怒吼:“你把我妈给我的金镯子卖了去给沈玲买电视机?”
赵靖川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模样:“那又怎么了,你的金镯子天天放在抽屉里也不戴,还不如给玲玲买电视机呢。”
说罢他继续悠闲地嗑着瓜子。仿佛这只是一件稀疏平常的小事。
那天我哭了一夜,而身边的赵靖川打呼噜打了一夜。
整个房间都交织着我的抽泣和男人的鼾声。
沈玲依旧不依不饶,闹着赵靖川也给她买电视机。
赵靖川狠厉地说:“你以为电视机票是那么好弄的吗?再说一台电视机多贵啊。你整天又不上班,我这点工资还得养活一大家子人,哪儿还有什么闲钱买这玩意儿。”
沈玲嘟着嘴巴赌气。
我在一旁笑靥如花:“堂姐,你要是想看就来我家看。不用客气的。反正你从小也是在我家长大的。”
沈玲眼神中对我的恨又增添了几分。
赵靖川在我临走的前一天晚上敲响了我的窗户。
上一世赵靖川也总是晚上敲这扇小窗,不过他找的不是我,而是沈玲。
上一世的赵靖川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对我说话的语气才是温和的:“安安,你睡了吗?帮我叫一下玲玲。我有话要对她讲。”
每次这个时候,我都会把沈玲叫到我的房间,而他们还会让我出去,给他们单独的空间来说体己话。
“安安,你睡了吗?”
我下意识地回答:“堂姐不在。”
窗外安静了半晌,接着赵靖川温柔的声音再次响起:“安安,我是来找你的。”
我批了件大衣不耐烦地打开窗户:“什么事?”
赵靖川有些踟躇:“今年是三十年大庆。我们单位有去京城看阅兵的名额,”
“哦。”
赵靖川有点尴尬:“你想去吗?你不是说你没见过天安门吗?”
我确实没去过京城,也没看过天安门。
但是那只是我上一世的执念。
上一世我无比向往天安门,多次哀求赵靖川带我去京城,他都拒绝了:“天安门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个城门楼子。”
但是转头就带着沈玲坐上了开往京城的火车。
只因沈玲无意间问了一句:“天安门是不是比临县的烽火台还要高啊?”
我面无表情地说:“是没去过,但我不想去。”
赵靖川突然慌了神:“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你最大的心愿就是去京城,去看天安门的。怎么又不想去了呢?”
我表情淡漠:“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赵靖川还在软磨硬泡,丝毫没有注意到沈玲已经站在他身后了。
沈玲的眼神冰冷,似乎下一秒就能射出一把寒剑,把赵靖川戳穿。
“我说你怎么上个厕所那么久都不回来,搞了半天在这偷偷幽会呢。”
我连忙说:“堂姐你可别误会啊。靖川哥说想带我去京城看天安门,我可没答应。”
沈玲拉着赵靖川的袖子就开始说:“好你个赵靖川。我说了那么多次想要去天安门你都不带我去,怎么这小狐狸精一回来,你就要带她去了?你知不知道究竟谁才是你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