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这时候将大阿哥放进去,真的没事吗?”琼樱担忧道。
瑾华笑道:“这个时机刚刚好,若事情顺利,惠妃应该还能给咱们一个惊喜。”
至于是什麽惊喜,瑾华只是根据惠妃的性格细细推敲出了她即将会做的事情,现在还不能确定。
太子与索额图小动作不断,给她添了这麽久的堵,她也该回报一二了。
但她也只是稍做推手而已,事情能不能成,她也说不准。
胤褆离开延禧宫後,又回了乾清宫,他直挺挺地跪在乾清宫大门外的地板上,回忆着刚刚额娘叮嘱他的话。
待康熙将他宣进去後,胤褆便哭着说道:“儿子多谢皇阿玛恩准儿子见额娘一面。”
康熙见他不是来纠缠大格格的事情,而是说起了惠妃,便让他起来了,听着胤褆话里的感慨,他忽然说:“你额娘也老了吧?”
纳喇·清音可比康熙还大几岁呢。
胤褆心中微微一定,皇阿玛的话与额娘猜测的差不多。
胤褆点点头:“头发全白了,精神头也不怎麽好,皇阿玛,额娘她已经知错了,儿子,儿子想求皇阿玛网开一面!”说完“砰砰”磕起了头。
“儿子不想额娘将来就这样孤零零地去了!”话落,泪流满面。
康熙忙叫梁九功将人扶了起来。
这些时日,他偶尔会忆起自己刚刚登基时困难的时光,惠妃也算是一路陪着自己过来的老人了。
康熙心下感慨万千,到底软了心肠,加上这几年,说实话,他对太子也不如从前满意了,便点头将人放了出来。
“娘娘,延禧宫的宫门果然开了。”琼樱说道,随即,她好奇道,“娘娘怎麽料到的?”
瑾华看她的样子,笑着说道:“这还不简单啊。”
这麽些年过去,康熙当初的震怒早就平复了,加上如今太子对康熙而言不单单是一个儿子那麽简单,他还是储君,是觊觎他皇帝宝座的隐形对手。
瑾华结合历史与这些年对康熙的了解,她几乎可以肯定,这对从前最是腻歪的父子,必然是有了裂缝了。
而惠妃,瑾华曾一度觉得她会坚持不下去,但事实证明,人的潜力是无限的,经过了最开始的慌张失措後,惠妃竟也能平静地听了两位嬷嬷的话这麽多年。
只是,这麽多年下来,惠妃怕是表面平静,内心快要疯魔了吧。
“您不怕她一出来就跟您对着干吗?”琼樱又有了些担忧。
瑾华笑着摇头:“她没有那麽多的时间了。”瑾华将茶盅放下,“如从前般设下陷阱,直接对上本宫,她又没有胜算,毕竟她手上已经没有得用的人了,自然是紧着重要的事情来。”
最重要的是什麽,当然是她的家族,她的儿子,她的孙儿了。
惠妃被解了圈禁後,表现得很是安分,她让人在延禧宫设了个小佛堂,日常就在里面念经祈福。
瑾华在延禧宫开宫门的第一时间就将两个守门的嬷嬷调走,之後,直接操作了一番给了她们一笔丰厚的赏赐,让她们出宫荣养了。
也是她动作快,胤褆与惠妃反应过来想找人算账时,已经找不到人了,他们如今行事不敢嚣张,便只能暂时算了。
康熙这几日常听胤褆说起惠妃的事情,他一时心血来潮就想去看看惠妃。
带着胤褆来到了延禧宫,康熙看着大门口角落里的青苔,心下感慨。
待见了惠妃後,便是震惊了,惠妃已经完全是个老妇人的样子了,说实话,若不是事先知道这人是惠妃,他是怎麽也不敢认的。
正当他想上前与惠妃说上几句话的时候,却见惠妃从头上拔下一个锋利的簪子,欲朝着自己的脖颈刺去!
电光火石间,胤褆上前一步直接伸手握住簪尾,口中喊着:“额娘,您要做什麽?快松手!”
惠妃看到胤褆手染鲜血,终于放开簪子,无力地跪在地上,冲着康熙哀哀哭泣。
康熙拨开第一时间档在他面前的梁九功,怒道:“惠妃是对朕圈禁了你这些年不满吗?你不知道嫔妃自戕是大罪吗?竟还敢当着朕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