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贪银子东山枇杷,兰花豆
四月里,河畔的绿柳浓密,不长新叶,开始飘柳絮。
桃杏两树的花瓣渐渐开始凋谢,长出不少青色的小果实。
柳絮飞,花瓣落。
“阿嚏!”
这是牛大志坐在如意小馆门口,打的不知第几个喷嚏。
“牛捕头,这是雁雁姐姐炖得枇杷水,你先用热气熏熏鼻子,再喝,会好受些。”
阿福乖巧地给牛大志端来了一碗鲜枇杷与枣子一块炖的糖水,正往外冒着丝丝热气。
“谢,谢阿。。。。。。阿嚏!阿福,且离我远些!”
谁不爱春日。
百花齐放,处处好风光。
唯有牛大志,闻到花粉的味道,就止不住的难受。如今柳絮纷飞,更是像添一把竈台火。
这亦是没有办法,谁叫从前青云县筹备县衙搭建时,在周围种满了鲜花绿柳,美其名曰这是文人雅客们都爱的。历任县太爷都是有才华的读书人,定是也爱。
实在是苦了牛大志这十多年。
“且等等!且等等!沈小娘子,沈小娘子你要做什麽!”
牛大志一碗糖水下肚,才好受些,就见沈雁回拿着挎包朝他缓缓走来。
牛大志如何不知道她挎包里的东西为何物。那粗细长短各不一的针,比他家隔壁那绣娘手里头的种类还要丰富。
这样的针,在他看来,沈雁回只用来验尸。
“牛捕头,长痛不如短痛。。。。。。让我来给你扎两针。”
沈雁回轻轻将布包往牛大志面前一排,密密麻麻的针不计其数。她轻车熟路地捏起几根细针,“虽不能让你这症状痊愈,但稍作缓解,还是不错的。”
几根细针在暖阳的照射下,更加亮闪闪。
“这,这不用了吧。。。。。。阿嚏!”
牛大志一脸苦涩,一着急,脸红脖子粗,鼻子更痒了。不知人是否自古都对尖锐之物有一种天生的恐惧,让牛大志站在身前厮杀,他倒是不会那麽害怕,可这短短几根小针,试想它们扎在身上那种痛痒感,真叫他有些股栗。
他今日打喷嚏无数,再这样下去,伤身伤肺,头亦会昏沉沉。
这样的状况,别说沈雁回,旁人看了都替他担忧。
“明成,抓住他!”
“得嘞,沈小娘子!”
“不要啊。。。。。。啊!”
牛大志一直不是很能明白,为何明成此人瞧着比他不知瘦了多少,力气却能这样大。初见他时,还真以为他是谢大人身边端茶送水的书童。
直到他们在县衙内比摔跤,常年稳居第一的他,轻飘飘被明成摔了个狗啃泥。
譬如眼下,他正被明成双手钳制住,被迫接受沈雁回的针灸。
其状悲切,惨叫连连,整条街道都能听见,甚至还在县衙内办公的谢婴,都有所耳闻。
“成了!”
沈雁回收回了牛大志身上迎香丶印堂等穴位的针,笑眯眯地瞧他,“牛捕头如今可觉得好些了?”
待牛大志睁开眼睛,果然觉得鼻中通畅不少,那种见到柳絮就忍不住打喷嚏的痒意也减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