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就遭了他的惦记了,每日夜里定是要担惊受怕的。
“这麽变态啊。”
牛大胆张着嘴巴目瞪口呆,饭几乎要从嘴里掉落出来,“我知晓咱们大雍是有人好男风,但竟这样光天化日之下出来作案,这不挑战咱们谢大人,不把谢大人放在眼里嘛。”
什麽叫做“我要偷走你的心”,无论采花还是采草,这不还是纯纯一个淫贼吗?
“可不是嘛,咱们就盼着谢大人早日抓到这采草大盗了。据说此贼实在是淫荡,上至五六十岁花甲,下至十多岁少年郎,都不放过,你说这像话吗,这也忒不是人了。。。。。。”
这事本就在风口浪尖上,经人一带头,如意小馆霎时间炸开了锅,人人都要说上一嘴。
或是怀疑外来的人作案,毕竟青云县原先从未发生过。或是怀疑本地熟人,毕竟他看似特别熟悉那些受害者。
“雁雁,凤姐儿将莲蓬剥好了,一会儿给雁雁煮糖水喝。莲心也被凤姐儿挑走了,一点儿都不苦哦。”
几支莲蓬被沈锦书剥了个干净,她拾起地上的竹篮,伸手在沈雁回的眼前晃了晃,“雁雁这两日怎麽总是发呆,是不是有什麽不开心的地方啊?”
譬如今早,她就将甜圆子煮成了咸圆子。
“没有不开心。”
沈雁回在沈锦书脸上亲了一口,一扫面上的雾霾,“见到凤姐儿,雁雁哪会不开心。一会儿我们在糖水中加些凤姐儿喜欢吃的百合好不好?”
“嗯!”
沈锦书将眼睛眯成了月牙。
“真是岂有此理!”
宋序气恼地踏进如意小馆。他已是熟悉店内的成设,一进门就往吧台那边坐,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狠狠地饮了一口。
“他简直不把本官放在眼里!真是岂有此理!”
他怒拍了一下吧台,将碟子中的兰花豆都激得抖了三抖。
沈雁回站在一旁,忙歪着头瞧钉子,恐他一气之下把她的吧台给拍裂了。
“他都不认识你,如何将你放在眼里,子游你且先消消气。”
谢婴也在一旁歪头瞧吧台,若是宋序将他家的吧台给拍裂了,他定是要找他算账。
“不过,谁叫你还留在青云县。大半个月了,你还不回去?你若再不回去,你爹可能要找来这儿把我撕了,或是在圣上面前再参我这个可怜的八品县令一本,将我砍了。”
宋序呆在青云县已有十多日,除了将如意小馆的菜色吃了个遍,其馀的客来楼等比较出名的食肆,都有他的踪迹。
这麽多天了,就是没有回去的意思。
“我爹还有本事砍你?莫要说笑了。。。。。。消气消气,我如何能消气?”
宋序咬牙切齿,眼下连他爱吃的菜摆在他面前,都不愿意动筷,“怀风,我留在青云县,是为了帮你抓那什麽采草大盗!”
“辛苦弟弟。”
谢婴贴心地给宋序添了一碗饭。
“凭什麽凭什麽凭什麽?”
宋序用筷子搅动着碗中的米饭,也不下嘴,“怀风,你不生得比我好看?你这采草大盗是眼睛瞎了还是审美不行?啊,怎麽不看上你?啊?他是不是脸上的眼睛与屁股上的换了,还是生了眼疾,就这样还出来做个屁的采草大盗。。。。。。”
碗中的米饭几乎被宋序搅成米糊糊,脸气得涨成了紫红色。
宋序骂人,不带一口喘气的。
“可能,我老了。”
谢婴特地用筷子挑了一碗菜,摆到宋序面哄他,但憋着笑,“子游年轻,唇红齿白,招人稀罕是肯定的,且他说不定认识我,自然要挑你。”
宋序今年才满十八,风华正茂。
若是说本事,他十六岁便中了进士,亦是个厉害的。只是他好查案,他爹将嘴皮子说破了,他也要当一个品阶不大的推官。
“谁要招他稀罕!一滩臭狗屎,说是狗屎,还擡举他了。”
宋序怒骂。
皮相生得不错,就是嘴脏得很。
沈雁回在一旁好奇地给他们添茶,“怎麽生了这麽大气。”
“瞧瞧吧。”
谢婴将宋序怀中露出的纸张递给了沈雁回。
她低头一瞧,差点没忍住,只好狠捏了自己一把。
只见那纸上写着——我要偷走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