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雁回发愣,谢婴继续在她的耳畔重复了一遍,而後低声喃喃,“原先我想等春日,选一个好的时机,买许多你喜欢的零嘴与首饰,去一个漂亮的地方,再向你开口。。。。。。可眼下,我等不及了。”
他觉得面前之人似是虚无缥缈般,若是他不紧紧抓住,她就会消失。
抓住她,留住她,要她日日在他身边才好。“谢婴。。。。。。”
沈雁回轻笑一声,“你们大雍人,好在尸体旁求婚吗?能不能结了这个案子,重新挑选个好地方?”
她喜欢谢婴。
他一开口,她便不知如何拒绝。
“雁雁,你答应了?”
“我说了,你挑个好地方,我考虑考虑。这位谢大人,眼下可是在尸体旁,你觉得合适吗?”
沈雁回无奈地摇了摇头,摘掉手衣。
“好!”
谢婴扶着她起身,眸色清亮如水,喜悦溢于言表。转变之快,当场将沈雁回打了个措手不及。
方才不还神色戚戚然吗!
“我眼下就立刻将这案子给破了!”
“即便我不这样说,谢大人,你也要立刻将这案子给破了。”
沈雁回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尸体,叹了口气。
“上元佳节,本是游乐的好日子,却出了这样的事情,死的又是‘黄鬼’。想必今日过後,此事不知要被传成什麽样子了,还是尽快解决的好。”
“雁雁。”
“嗯?”
“你好正义。。。。。。真想让你来当这县令,你有没有走仕途的念头,等开春,我们去报个童子试吧。”
果然,谢婴还是没有放弃放沈雁回走仕途的念头。
“谢大人你饶了我吧,我可斗不过你们这样奸诈的官。就拿你来说吧,就一会儿的功夫,竟有两幅面孔,切换自如。我若是真当了官,指不定哪里做的不好,不明不白地就去蹲监了。”
“雁雁说错了,我不奸诈,他们奸诈。”
谢婴将一旁备好的木桶拎到沈雁回身边,将她的手浸在清水里,“我们若是合并,定是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谢婴,你声小些,这话叫人听了,哪日真让然砍了。你要当权臣啊!”
谢婴的手正细心地替她清洗方才她不小心沾到的黄色粉末,从他的语气中,可以明显听出他眼下心情的畅快。
“不当,我留在这儿,做我的八品县令,好得不得了。”
布帘深处,似有晃动,竹竿细响。
“谁?”
谢婴神色一凛,转过身去,却未见那儿有身影。
“许是风吧。”
康禄确实是死于砒霜或鈎吻之毒,身上也并无与他人缠斗的迹象,且毒在乳糖圆子。
这拿起人来,方便。
“大人,民妇真的没有做毒圆子啊大人!”
康平之妻黄秋香跪在地上,浑身颤抖,声音戚戚。
今日戏班子所有的乳糖圆子,都是黄秋香所做。康禄既然是死于乳糖圆子,那黄秋香便成了这最大的嫌疑人。
所有人在知晓毒藏乳糖圆子之内後,恨不得当场抠吐。可那乳糖圆子早已在胃里消失殆尽,想吐也已经来不及了。
康禄一死,戏班子里的人都皱着眉头,像是在哀悼康禄之死。
实则在哀悼自己,什麽时候会毒发。
“大人,小人的妻子不会下毒的,她不会的!”
康平跪在黄秋香的身旁,扶着她颤颤巍巍的身子,“若小人的妻子下毒,戏班子中所有人都吃了乳糖圆子,为何只有康禄死了。。。。。。这样行凶,岂不太过蠢笨!”
康平说的也并无道理,戏班子里的人都知晓是黄秋香做的乳糖圆子。康禄吃乳糖圆子而死,所有人肯定会第一个去怀疑黄秋香,这实在是太过明显。
“妇人家,行事时,不会细想这般多的。”
演大鬼之人正努力地将手指伸进嘴里,努力抵住舌头,想将今日的乳糖圆子吐出来,“班头,我知晓康禄这厮,进过嫂子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