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沈锦书又打了一个哈欠,“不过眼下这个时候是找不到的,好官谢大人要明日巳时以後去找码头找!”
“阿福在码头吗?”
“对呀。顺姐儿与凤姐儿说,那个叫刘福的人真奇怪,日日都在码头等他阿爹回来,顺姐儿从来就没见过他等到他阿爹。。。。。。凤姐儿也觉得奇怪。凤姐儿在码头等阿爹,总能等到阿爹回家,可为什麽刘福等不到他阿爹呢?”
是刘福的爹。
“凤姐儿乖,睡觉吧。”
谢婴叹了一口气,将凤姐儿抱起,放到腿上,“今日真是多谢凤姐儿告诉谢大人这些事,谢大人一定会帮你证明你牡丹姐姐的清白的。”
“嗯!”
沈锦书也喜欢闻谢婴身上的味道,眼下本就困倦,脑袋沾到谢婴身上的大毞,一会儿就睡着了。
“没事,让凤姐儿睡。”
谢婴对着沈雁回摇了摇头,“凤姐儿虽轻,但雁雁抱久了也吃力。”
“牡丹姐。。。。。。”
芍药扶住身子站不稳,摇摇欲坠的牡丹,“你也去休息吧。”
“芍药。”
牡丹擦了擦眼泪,哽咽道,“我想去找阿福,我要去找阿福。”
刘成死後,阿福就消失了,再也不会来向她讨馒头吃。
今日阿福来,是给牡丹送东西的。
一支莲花灯簪。
“放心吧,我可没有去偷别人的东西。”
亮亮的莲花灯簪在脏兮兮的,瘦弱的小手中摇摇晃晃。
“今日上元,我瞧着她们都簪这个。阿成不在,我替阿成送你,你就当阿成送的吧,都一样。。。。。。拿去!”
莲花灯簪随着牡丹的一举一动,在她的鬓发间晃动。那并不是一支精美的簪子,也值不了多少银钱。
可阿福到底是攒了多久,才能买到这支莲花灯簪。
“牡丹姐。”
沈雁回忽然淡淡开口,“你送乳糖圆子的路上,确实看见了芍药姐与牛大哥吗?”
依方才戏班子所言,康禄不知骚扰牡丹,还骚扰过芍药。
“我确实看见了。”
牡丹擦了擦眼泪,信誓旦旦。
“雁雁,虽说我本不想让戏班子的人知晓我与牛俊的关系。”
面对沈雁回的询问,芍药一点儿也未生气,反而浅浅一笑,“民女方才确实与牛俊在一起,眼下他回家了,明日还要早起帮他爹送猪肉。谢大人若不相信,明日叫牛俊来问一问便知。”
牛俊人老实,爱捣鼓胭脂水粉,生得一副小生模样。
芍药平日里大大咧咧的,虽是个女子,干得却是个武生的行当,翻起跟头与耍起枪来比男子还要更胜一筹。
这样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人,偏偏就看对了眼,你侬我侬的。
牛俊懂得欣赏芍药的武姿,芍药也会对牛俊发明了新东西而进行一个美好的夸夸。
“康禄那厮,被我踹飞後,就再也不敢说我了。”
芍药狠狠地剜了一眼地上康禄的尸体,转身握住牡丹的手,“牡丹姐,这种人就是要狠狠揍一顿,才知晓疼。眼下这厮又不知得罪谁了,叫人给害了,我瞧着也是活该。真是好死!”
康禄并未大奸大恶,杀人放火之人,可小恶也是恶,小恶也会对他人造成不可磨灭的伤害。
他一死,竟无人同情,还有直呼痛快的。
戏班子里的人都由牛大志与明成仔细盘问了个遍,在康禄死的时候,大家都在翠微楼里,又或是与他同在山棚之上。到底是谁亲自将毒药端给了康禄,眼下实在是无法得知。
那毒可以是一碗乳糖圆子,也可以是一杯茶水,又或是康禄不小心在哪里沾到了,都有可能。
要验证牡丹与芍药的话,也需等到明日。
谢婴命各个捕快回去休息,留几人在翠微楼轮番上值,防止有人趁夜奔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