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还只是个孩子啊!你就不能包容她一点吗!”
可她还只是个孩子啊!
此话如魔音贯耳,在袁春和吴如一脑子里足足回荡了三个大周天!
最终,相月白力排衆议,终于独自随着袁春离开了。
而岑道力排袁春议,得到了跟在目之所及处的许可。
袁春那便秘的脸还是没缓过来,他每回头看见相月白这个砍人脑浆子的孩子一次,都觉得自己又崩溃了一次。
相月白目光冷然,审视着狭隘的通道墙壁,缝隙处隐约可见干涸的血迹。
和一道她不久前留下的刻痕。
袁春带着她进了一个地下密道,而他一直在兜圈子。
“原来如此。”相月白突兀出声,“是你背後主子的吩咐?”
袁春一顿,侧身看向她。
“哪能呢,姑娘多心了。”袁春没什麽情绪起伏,平声道。
只见相月白双手抱剑,停下脚步。
柔软的靴底踩上角落里一块有些怪异的凸起,同时手中弯刀寒光一闪,刀尖迅速轻挑,扣下了墙上一块隐秘的机关点。
而远处的岑道身形无声绷紧,前方停顿已经引起了他的警惕。
“论机关,天下没有多少人能玩的过我。别再浪费时间了。”
她一双黛眉微微压低,墨染的瞳孔映出一点摇晃的烛光,动作满是漫不经心。
“让我们猜猜,我脚下这个是整个密道核心枢纽的啓动,还是自毁——”
袁春脸色微变。
这个女子……太可怕了。
她强悍,不柔弱,不好说话,心狠手辣,生死视为掌中玩物。
袁春相信她是真的敢踩下去。
相月白轻轻歪头,光影随银质微动,半边阴影笼罩了她的面具,杀威压迫而来。
她轻声开口,每个字却冷如冰石碰撞。
“机关困不住我,你的手下也打不过我。
“所以别浪费时间了,太子殿下。
“你还有什麽筹码吗?”
沉默片刻,像是得到了什麽允许。
袁春微微躬身,走向了旁边的拐角。
只见袁春手放在墙上烛台,轻轻一拨,暗门霍然开啓。
他敛衽退到一侧:“您将见到销金窟真正的主人。”
*
相月白突然消失,岑道不假思索“唰”地拔剑,泛着冷光的双刃在黑暗中掠出残影。
袁春猛地後仰躲过,冷汗差点下来了。
“慢着!她没事!”
岑道抵在他脖子上的刀堪堪停住。
“她去见大主人了……”
岑道危险地眯起双眼,不客气道:“楚正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