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丶
闻言,岑小钧忙扒着窗框探出半个身子。
正和被拎着後衣领的沈过面面相觑。
岑道沉默须臾,低头看向岑小钧:“最擅?”
岑小钧抱头捂脸原地蹲下:“在咱们护卫队里确实是最擅了啊主子……”
岑道觉得自己也很想转身捂脸。
但岑祭酒不能,岑祭酒只能面不改色道:“咳,确实是我的护卫,先进屋子吧。”
相月白眼睁睁看着面不改色的岑祭酒耳朵尖逐渐通红。
他是在不好意思吗?
相月白震惊地看向护卫头子岑小钧。
岑小钧拼命眨眼,示意她赶紧进屋。
既是老师的人,相月白便连忙给两个护卫把口里塞的布条拔了出来,松了绑,颇不好意思地道歉。
两个护卫满脸通红,他们自己技不如人,实在受不得这致歉。
进了屋内,相月白挠了挠头,“老师,我错了,我又半夜溜出去了。”
她以为岑道回郡王府了呢。
谁知道都这子时了,他竟还在枫峦居。
岑道擡手,示意岑小钧带林韬和沈过离开。
待房门重新关上,他倒了碗热水递给相月白,指了指矮榻,“坐。”
“哎。”相月白老老实实接过。
矮榻当中有放茶具的案几,岑道回身在另一侧坐下,手腕搭在膝上,似乎在斟酌怎麽开口。
最後,他决定先解释下:“林韬和沈过是我安排的,没想到被你发觉。你……”
说到最後,他自己也觉丢人,颇有些自暴自弃道:
“你看在我的份上,下次对他们手下留情些。”
相月白欣然同意。
她想了想,决定认真地跟岑道谈一下这个问题:“老师,为什麽还要安排人跟着我?周柏山已经死了。”
岑道淡声道:“因为我不放心。”
相月白皱了皱眉:“如果老师是担心我吸引杀手或仇敌过来,我可以传信给师父,让他从清雅门抽调几个弟子过来。”
岑道默了默,才道:“国子监不方便让如此多外人进来。”
这话确实在理,但相月白很不习惯这种干什麽都被别人跟着的感觉。
先前为了防周柏山,她已经强忍了快一个月了。
被盯岑道的人盯着,她不但不敢去找徐百岁,连四界七道巷都不敢踏进一步,生怕暴露自己“黑罗刹”的身份,被她那好老师抓到骂一顿。
于是她索性道:“你若不放心,我可以出去前找你报备。但我不太习惯有人跟随。”
岑道回忆了一下自己的护卫队当中的人。
岑小钧既说林韬和沈过是护卫队中最善跟踪的,那就一定是佼佼者,绝不是虚夸。
但此道,相月白却更胜一筹。
因此他手里现在没有能够瞒得过相月白的护卫可用。
他别开视线:“我不让他们打扰你,若你有门派机密要处理,可叫他们避开。”
相月白把瓷碗搁下,面色已冷了下来。
“老师,你的意思是必须有人时刻盯着我吗?”
“不是盯着你,是确保你不会再遇到上次的情况。”
相月白看他一眼:“我是犯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