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这次集会上浑水摸鱼的,会不会有前来接头的西境人?”
四界七道巷人人畏惧之的黑罗刹缓缓擡头,银质面具下目光森冷,却仍笑着:
“既如此,殿下放心,陛下想要的东西——绝不会进楚都一步。”
*
岑小钧本想趁乱救人,却先被灵州州府的府兵撞了个正着,险些没被抓起来,还是岑道瞧见了他,出面把暗卫们放了的。
岑小钧泪眼汪汪:“主子相姑娘又跑丢了……”
谢听风老大不爽:“那小兔崽子谁能跟的住啊,长了两条腿就光剩个跑了!”
销金窟算是灵州集会的核心位置,灵州知府本不好出面,这才由岑道代为坐镇。
没成想这被北境称为“小战神”的岑修远,直接给他捅了个大的出来!
灵州知府一把老骨头脆的很,心梗了三百次,终于颤颤巍巍爬到岑道面前。
“岑老弟……你怎麽敢……”
岑道一把把老头搀起来,情真意切道:“销金窟主人亲自报官,本帅实在不好意思不管啊。”
灵州知府两眼一黑。
销金窟主人。
报官。
他们丢东西了!
丢!东西了!
亲娘四舅老爷,你们敢丢东西,也要看我们敢不敢找啊!
灵州知府吊着最後一口气问:“所以他们丢的东西是……”
岑道:“鸦青袍。”
灵州知府任职多年,自然知道销金窟的东西都只是个代称。
鸦青袍还能是指谁,当然是那个喜怒无常每天在朝堂上随机捅人的丞相虞子德——
灵州知府腿一软就要跪,愣是被岑道架住了。
“虞虞虞……”
岑道一条胳膊有力地架着灵州知府,另一只手在文书上签了字,语气坚定不移:“对,是戳虞相肺管子的东西。”
有条不紊地处理完布置工作後,岑道拍拍知府胳膊,安慰道:“销金窟主要是想借报官传出去这东西丢了,虞相找谁麻烦也找不到您头上,陈知府安心。”
陈知府欲哭无泪,但好歹也算心里有了点底。
十几年前灵州关阳曾遭遇过一次百年不遇的□□,那时朝廷赈灾粮调动不及,是北境军送来了一批军中屯粮救急。
当时,正是岑道护送的这批粮食。
彼时老知府尚未病逝,陈忠义还只是灵州府的胥吏。北境这批粮食,是他亲手与岑道交接的,故而二人有一些情分。
所以这次岑道得到情报後,秘密前来灵州,第一个见的便是陈知府。
细作需要长时间蹲守,陈知府见岑道一时半会儿走不了,干脆托了岑道暗中坐镇集会。
“那岑老弟,西诏细作的事……”陈知府低声问。
“跟虞相没关系。”
陈知府终于松了口气。
岑道将明面上的指挥交给了陈知府,安排好乔装的西境军入住客栈後,转身上三楼敲开谢听风的门。
相月白已经回来了,正耷拉着脑袋,站门口挨训。
“兔崽子我看你越来越胆大包天!就你长了嘴,孤身一人你怎麽敢的……”
岑道合上门,而後连忙挡在相月白身前,明摆着护着人,“我一直跟着她,您别着急上火。有我在小白不会有事的。”
他给相月白使眼色:“给师父汇报结果没?”
相月白忙转移话题,说书似的:“东西到手了师父,嚯,您猜销金窟主人是谁?太子殿下!您都不知道我多震惊!”
谢听风眉头都要拧成麻花:“谁?!”
东宫那个病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