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过多深思昨晚封行渊帮她处理的细节。
也有点不敢见人。
主要还是不敢见封行渊。
不过好在,封行渊正好被皇帝安排去监察刺杀案件,一连几日都不得空回来。
在上林苑行宫避难的家眷被接连送回京城,围猎刺杀的消息在城中不胫而走,传得沸沸扬扬。
长安城北衙殿前司内的禁军侍卫来来往往。
卫沉迟迟等不到抓获贾琏的消息,只能翻着着手中的审阅文书,看得焦头烂额。
他转头看见封行渊手里翻阅着一本书籍。
那本书籍,封行渊已经看了好几日了。
卫沉不由得问,“封大人近来是在看什麽?”
封行渊言简意赅地回,“医书。”
“医书?”这倒是让卫沉没有想到,“封大人可是围猎伤着了?”
“夫人伤着了。”
卫沉恍然,“令夫人受伤了啊。前些时日她还送了内人血燕,内人近来还与我说要如何谢她。”
封行渊看得正入神,“不急,等你们忙完了再谢她。”
卫沉插不上话,也只能再度看向手里的文书。
封行渊点着书卷一页。
原来这一月一次的经血,要流到半百之年。
早晚丶多少丶色泽都有讲究。
除此之外,还有讲述男子阳性经血的内容。
封行渊缓慢翻动着医书,看到了夫妻交-合,阴血至,阳-精冲,乃阴阳调和。
刚巧在这时,屋外传来一个禁军侍卫的喜报,“大人!抓到贾琏了!”
卫沉闻言立马起身,“当真?!”
侍卫点头,“千真万确!”
卫沉几步出了房门,封行渊这才将手里的书卷放下,不紧不慢地起身跟了出去。
贾琏被捕後,很快关进了刑房内。
整个人有气无力丶显然是躲了很久的追杀,显得蓬头垢面。
殿前司的禁军侍卫忙前忙後,将审讯用的桌椅搬到刑房。
封行渊进门的时候,屋内只有卫沉带着他的亲信随从,在审问贾琏。
“我出现在那,还能有什麽原因,无非是太子殿下计划谋逆。”贾琏扬眉,“你满意了吗?”
一旁审讯侍卫一鞭子抽了过去,“谁满意了?问你什麽你答什麽!”
贾琏瞥了旁边人一眼。
封行渊撩起衣袍坐下来,隔了一段距离看着他们审讯。
贾琏倒是异常配合,一五一十地讲出来一个非常契合卫沉预想的答案。
太子筹谋刺杀帝王,买通刺客里应外合,以登基称帝。
只不过这个答案过于满足卫沉的理想。
理想到,封行渊一听就是假的。
因为事实上,太子最早计划的不是谋逆,而是除掉他。
贾琏为什麽要说出一个满足卫沉预想,但与事实不符的答案。
封行渊靠坐在座椅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在座椅扶手上。
不知不觉,卫沉已经结束了审问,转头看封行渊,“封大人,结束了。”
封行渊在原地坐了很久,“不再问问?”
贾琏声音沙哑,“你们想问的,我不都说了吗?”
“就算再怎麽问,也是这些东西。”
封行渊没有再坚持,跟着卫沉起身出门。
贾琏看着他们离开,眼前的光线随着刑房大门关上而变暗。
他冷嗤一声,眼底红血丝愈重。
次日,皇帝得知消息亲临审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