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一路万般谨慎跟踪到这里,藏在暗处;目的就是为了趁着屋里头几人在上山前,通通除之。
而此时此刻,从屋子四面八方观看了一遍,确定了屋里黑漆漆没有点烛火後,里面人皆松懈休息了,就是最好剿灭的时机。
黑衣人几个互相打了个眼神,手中握紧了大刀,小心翼翼推开了大门,看得出这几人都是精锐的杀手,武功还算不错,步子踩在地上基本无声响,加之她们故意收敛了气息,屋里人睡着之後很难会发现她们。
黑衣人决定分头行事,各自选中一间房准备杀掉里面的人。
其中两人极力轻手轻脚缓缓推开了门,适应了夜色的黑衣人大概可以看清屋里面物件的轮廓。
房间很小,光是木板床就占了绝大部分,只见床榻之上有隆起的身形,黑衣人眼睛闪过喜色,毫不犹豫抡起大刀就朝着大块隆起之物连刺数刀。
再是命硬的人受到这般重创也是直接去见阎王爷了!
两人这才放心上前去撩开薄旧的毯子,谁料掀开之後,眼中喜色转为惧色。
里面就是些包裹而已,还被人塞了些砖块在里面,才显得跟个人躺在床上一样。
不好!快撤!
两位黑衣人脑中飞速闪过这个念头,可是还未转头,身後的房门慢悠悠的被关上了。
一阵嬉笑调侃的轻声传来,直叫她们心底骇然,脸色骤变!
“姐姐们,来了就是客,屋里这麽黑,怎麽不点根蜡烛呢?”
只见一道纤瘦的身影如鬼魅般,从两人背後闪到了她们跟前。
“虽说这地物资匮乏,但是几根蜡烛而已,小妹我还是有的。”
被发现了。
黑衣人也没法子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拼命一博。
万一这个女子武功平平,杀了她,提着人头回去还能领赏。
遂而都铆足了功力,提起大刀使出招式朝着女子杀去,就在刀锋差点触到她身子时,女子脚尖一点,直接腾空翻身,瞬间又落到了她们背後。
黑衣人再次转身,刀式乱劈,屋里地方又狭窄,许多招式都施展不出来,几个来回後,黑衣人额间汗水直冒,微有喘气。
可是女子依旧身形灵巧,就像跟她们玩似的,屋内乱窜,别说要杀她了,就连个衣摆都是摸不到的。
“如果说出谁指使你们来的,我可考虑留你们一条狗命!”
女子也玩累了,独自悠哉的翘着二郎腿坐在床铺上,随手点亮了蜡烛。
屋内骤然光亮通明,两位黑衣人皆是蒙面,露出在外的眼睛也是令人看过即忘的,没什麽特征。
此等情况,她们也知道是逃不出了,于是眼中昼亮浇灭,犹如死灰般。
白芙芝眼看不对劲,准备立即上前掐住她们的喉颈,可还是晚了一步,被她们咬下了牙槽中早已藏好的剧毒,只要混进唾液中消融沾喉,则立即毙命!
两位黑衣人顷刻倒落在地,嘴鼻间溢出黑血,不用探息就知没命了。
白芙芝想也没想,直接冲出了房间去了隔壁。
屋中男子玉树身姿,手中长剑沾染了鲜血,剑光掠过,只见他清高孤傲的面容上透露着几丝讥讽,垂目俯视着脚下已然躺着几名黑衣人。
白芙芝确认他没事就好,想着还有没有同夥,她们牙中□□,趁有人还活着时,得尽快塞个抹布在她们口中。
而这时,刀剑清脆相碰的声音从觅韶房中传来。
白芙芝疾步闪身过去,推开了门,果然还见屋中几人在拼搏,她不再犹豫,手指探袖,摸出几根银针,瞬间朝着打斗中的黑衣人飞射了过去。
稳中穴位後,其中一名黑衣人立身不动了,另外的同夥见到有人过来援助了,旧计重施,咬下了牙槽中的毒药,命丧当场。
觅韶准备马上解决站立不动的人,白芙芝急忙制止:“等等!”
她从堂屋里顺来的抹布捏成了一团,塞在了仅剩下的黑衣人口中,见到敌方的眼神透出惊恐,又无法动弹咬毒,哀色溢满眼睛。
“没用的。”舒彦也跟着走了过来,站在房门前:“你这样也是问不出来什麽的,她们皆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死士,任务失败後,回去也是一死,还不如当下咬毒,还死的没那麽痛苦。”
白芙芝首次遇见这种情况,听见他这麽一说,觉得惊骇,可还是问:“那我有其他办法叫她开口呢?”
这会却是觅韶抢先答了话:“说了是死士,你就算用千百种办法折磨,也是不会透露半句的,顶多是死的时候痛苦些罢了。”
白芙芝寻思,他们怎知晓这麽多的,难道他们背後的的势力也有培养自己的死士吗?她至今都还不知道舒彦究竟是江湖中那一派的。
但是别人不说,她也不会擅自去问,再说跟她没有多大干系。
视线再次转移到了剩下的那名黑衣人身上,她拉下了眼前人的面罩,果然平庸到根本记不住的样貌,只叫人面盲,好像很多人都长这个样,丢到人群中就找不到了。
这种路人脸可能也是挑选死士的标准之一吧,她没有吭声了。
觅韶见到该解释的都解释完了,没有丝毫犹豫就一剑刺死了这唯一剩下的黑衣人。
原来晚上莫名感知到的异样,原来就是这群黑衣人的窥视。
也不知道盯她们多久了,现在才行动。
而她在江湖武林中,并没有仇人;既然不是她的话,那估计就是冲着舒彦去的。
亦或者,也是冲着寻宝来的?
这趟寻宝之行真是越到後面,麻烦事越多,还不知道明天上山又会遇见什麽,总之小心驶得万年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