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若说达奚府邸有禁地的话,很有可能就在这几处地方,所以很有必要得去内院勘察一遍。
她边想边身形蹁跹地翻过了几个墙头,要是还跟来时一步步走路,那真的累死她得了。
不知道把府邸建的这麽大作甚,也没想到正派世家都可以这麽阔绰。
看来达奚也有自己的一套敛财手段啊。
就在这思索的顷刻间,白芙芝已经按照脑海中的地形图勘察了好几个院子了。
地形图的确绘制的挺好的,不过就她目前观摩的情况来看,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就像描绘的地形图小了,实际上达奚应该更大才是。
似乎是为了验证心中的疑虑,她施以轻功步法,一跃十几步,很快就能速速横扫完几个院子。
若不是防止打草惊蛇,她恨不得直接飞上屋顶,这样能看的更加清楚,视野更加广阔,而不是像她现在这般,得顺着墙壁边缘的暗影处移动,谨防被人发现。
而就在她脑海中那张地形图已经快走到尽头时,她发现一眼望过去竟然还有数重院落是图纸上并没有的!
这是怎麽回事?
为了以防记忆出错,她从衣裳里摸出一张临摹的图纸出来,又核查了一遍,的确如此。
前方还有好几重院落的地形都没有绘制上去,想起了小仆之前说过的话,她此刻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莫不是这没绘制到的地形,就是内院和禁地吧?
舒彦派出去的人难道没有办法接近内院吗?
眼见着时间越来越紧迫,已然是来不及以身犯险再闯这些未知地形了,她只能先撤退回去另做打算。
于是顺着原来的路,悄无声息的回到了原先小仆领她去的地方。
白芙芝故意在进会客花厅时停滞住了步子。
然後调息发汗,再捂着肚子,营造出满头虚汗丶腹疼难忍的样子迈进了八角门,进了院子。
如她所料,出去了小半会,孟禾长老已经在堂亭中等她了,听到院里的声响,目光如利箭般扫视过来。
她看上去就是一副不威自怒,面目严肃的模样,虽说是达奚世家的长老,实际也就四十多的样子,没有两鬓斑白,皱纹遍布,可不言茍笑的样子让人觉得不太好亲近。
显然白芙芝出去一会已经引发了她的怀疑。
刚才引路的小仆已经站在了孟禾身边,此刻时不时递来看好戏的目光。
还未等孟禾开口,白芙芝直接呼天喊地,疼痛难耐的样子:“我的姐姐啊,真是救命啊,我这忽然肚子疼痛不已,想找个茅厕而已,谁知道就光是这院子我都绕不出去啊,怎的是好啊!”
本是捂在肚子上的手又赶忙换成了捂後臀,似乎再拖延下去,就要闹糗事了,她甚至直接指着孟禾身边的仆役,火急火燎出声:“你快些带我过去吧,我实在是找不到如厕的地儿啊。”
此番声情并茂下来,就跟真的一样,脸上不见任何假意,神情之间可谓是真诚万分。
孟禾凝望了一会,终究是看不出什麽,随即皱着眉头摆了摆手,招呼着身边的仆役赶紧带着白芙芝去解决这“头等大事”。
仆役似乎也难得见到一次这样的客人,只觉得麻烦,也懒得装了,对着她实在没个好脸色,带着她找到茅厕後,连嘱咐的声音都异常不耐烦起来。
“你且快些……真是麻烦……”
显然还是顾及到白芙芝客人的身份,即使埋怨,也不敢大声了,就嘴里碎碎念叨,正好茅厕里的人可以听见。
白芙芝完全不把这种“耳旁风”放在心上,她在茅厕里哼唧两声,大吁一气,似乎真像肚子里卸完重物般,舒爽的走出了茅厕。
小仆厌烦的扇了扇鼻尖,带她返回了花厅。
如此一来,孟禾并未发现什麽端倪,于是两个人正常的开始交付毒药丶银钱。
就在离开之前,白芙芝还继续揽一波生意。
“若是还有需要,可以继续找我,老顾客了给你优惠,保证药效更猛,更毒,一粒放倒一头牛。”
孟禾听後,嘴角微不可闻的抽搐了下,本是挥手让小仆带着白芙芝出去,可是思及片刻,还是犹豫出声:“白姑娘。”
嗯?什麽事?
白芙芝及身边仆役都双双疑惑的回头看着孟禾。
虽然觉得眼前姑娘咋咋呼呼的行为有些欠妥,但还是想着给个机会,所以清咳出声:“孟某原先无意路过朱雀擂台,见得姑娘手段了得,所知甚多,不知可否拜师了?如若没有,白姑娘可愿拜入我门下?”
待在白芙芝身边的仆役都暗自骇然,若说达奚世家中,最厉害的长老非孟禾莫属。
但是她已经好几年不招收徒弟了,这会亲自邀请,身旁这位白姑娘究竟得多有本事?
就在以为这白姑娘定然不会错过此等天大的好机会时,却听见身边女子委婉拒道:“多谢孟禾长老好意,只不过晚辈闲暇惯了,江湖四处漂泊,歇不住脚的。”
孟禾听见,虽是诧异,却也不强行挽留了,只当是与眼前姑娘没有缘分,最终挥手叫小仆带白芙芝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