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心月头皮发麻:“先办正事儿,回头再教你。”
好。
他记住了。
但是——
他伸手拉住少女要往外走的袖子,侧身靠过去:“再亲一盏茶,不会耽误事情的。”
如此,还正好应了这里的客人习惯,不会惹人怀疑。
岂不两全其美?
见云心月没挥开他的手,他轻轻把人拉回来,盯着她的上下眼睑,以及眼角肌肉动向,慢慢把唇贴过去。
斑驳又昏暗的烛光,落在他们身上,将他们温柔笼罩,投下两道青灰虚影,落在山石屏风上。
白茶与山花的气息潮湿交缠,将脸颊浸出一片片密密水汽。
楼泊舟体温高,跟火炉一样,抱她又抱得紧,云心月出了一额角的汗,汗水顺着脸颊滑落下巴,滴入少年敞开的衣领里。
他没穿那薄薄的里衣,宽袍之下便是胸膛,那一滴汗水顺着滑落,就像指尖划过,被布料吸走。
轻轻起伏呼吸的腰腹猛地蹦紧。
云心月感觉自己都快要被按进去,变成一张饼,黏在他身上揭不下来。
“好丶好了。”
趁着喘口气的功夫,她低头埋在少年肩膀上,平复呼吸。
只是少年肩膀下的衣领歪斜,露出线条特别明显的锁骨,她的呼吸平复得不是很成功。
“你放我下去。”
她伸出手指戳了戳楼泊舟的肩膀,挪动着往下跳。
支在地上的腿也瞬间绷紧,他伸手挽了一下,努力忍住要把她拉回来的冲动,把手收回。
云心月背过身去,小声道:“刚才匆忙躲开,也不知道沙曦和扶风到哪里了,我们先查探一下,看看能不能碰着。”
他们一行人都没有带身份牌,没法大大方方在外招摇,只能在暗中挪来挪去,四处观察。
乐子义说得对,这地方没什麽厢房之类的地方,只有一扇扇屏风格挡着,每个屏风後都是截然不同的置景。
唔……
就是偶尔会不小心,碰见一些过于放浪形骸的场面。
屏风之外,则是明堂,青铜器的落地灯盏伫立,一群人在推杯换盏,嘴里高谈阔论诸国朝堂。更靠近屏风处,落在明光中,却又偏于一隅似的几个地方,则是坐满探讨琴棋书画诗酒茶,附庸风雅的潇洒客,个个散发袒胸,假装真名士。
要说蹊跷,似乎也找不着。
“这里好像很古怪,但是又说不出哪里古怪。”云心月托着腮帮子,藏在屏风後偷偷往外觑。
楼泊舟记忆好,当即道:“这里没有佩戴赤色信物的人。”
橙和黄的信物的确有。
“但是也没找到什麽暗门。”
两人说话都很小心,贴在对方耳边还得用气音,比狸奴偷鱼的脚步都轻巧。
当然,也没碰上沙曦和扶风。
不知是没认出来,还是他们已经找到通往最高层的机关,来不及打招呼就先去了。
“那我们现在怎麽办?”云心月一边嘀咕一边思索,“继续找找看,到底有没有其他门?”
这里不应该没有门,不然这些人要怎麽弄出去?
她轻轻拢起飘逸的衣摆,猫腰往後走,可查探完一圈,把墙都快敲烂了,他们还是没能找到什麽机关。
楼泊舟耳力很好,要是这地方中空,流淌进来的空气就会有微弱的回响,他绝对不会听错。
云心月坐在蒲团上,托腮愁苦:“总不能回到二层,下去最底下的通道看看,有没有其他口子,用火熏烟定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