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婳无端被提及,还是生孩子这种对後院女人来说十分敏感的话题,只能装作一副娇羞的样子掩着嘴笑了笑,偏过头看胤禛,发现他嘴角也是扬着的。
四爷看来今日心情不错,那不知道钮祜禄格格说的那桩计划会不会。。。。。。
今日一早,她原本还在床上赖着,就听外面有人通报说钮祜禄格格来了。
年婳当时的瞌睡瞬间消失殆尽。钮祜禄格格历史上可是乾隆的生母,因为这个缘故,她心里一直对她存着几分复杂的感觉。
毕竟若历史不发生改变,钮祜禄格格会是最後的赢家,而她自己连同身後的年府可以说是输的一塌糊涂。
可这个钮祜禄格格却又和历史上描述的不太一样。至少从现在来看,她端庄娴静,甚至可以说是过于安静,只侍寝一次便被四爷抛之脑後,没有任何得宠的迹象。
以钮祜禄格格的性子恐怕绝不会无端来找她聊天,年婳当即便将自己简单收拾了一番将人迎了进来。
钮祜禄格格进来以後,茶也没喝,开门见山便道:“我方才刚从福晋院儿里回来,福晋命我今晚家宴主动去勾搭四爷,若成了,我估摸着四爷事後要发火,若不成,估摸着我还是要被四爷恼,来此是想请你到时候替我求情一二。当然,你若能提醒四爷不要在宴上乱吃东西,或是直接把四爷请来西小院更好,这样福晋问起来我正好有了理由。”
年婳当时听到这番话都懵了,钮祜禄格格这是什麽意思,福晋命她去勾引四爷,她直接跑来西小院说她不想她是被逼的想请自己帮助?
年婳甚至当时都顾不得去思考四爷在这件事情里的作用,她先想到的是自己在钮祜禄格格眼里这麽善良面子这麽大吗?又能给她求情又能劝动四爷的。。。。。。
可随後钮祜禄格格的话又把她震惊了。
只见钮祜禄格格掏出一枚玉佩来,递给年婳说道:“你下次给家里寄信时把这玉塞信封里,我阿玛在礼部任职,两个哥哥都在宫里做侍卫,你家中兄弟在前朝若有需要可以去寻他们。湖广离京城远,你阿玛有时候不一定能帮得上。”
年婳没接,下意识问道:“可是寄给家里的信不都有人检查的吗?”
钮祜禄格格擡了擡眼,纳罕道:“一个贝勒府的格格寄个信还要被人查?你也把咱们贝勒爷想的过于小肚心肠了吧?”
年婳:有没有可能是你把他想的太磊落呢。。。。。。
见她没反应,钮祜禄格格将玉佩搁在桌上继续道:“你若觉得为难也可以不帮,那这礼便是贺礼,先前还没恭喜你有了身孕。”
钮祜禄格格说罢便准备走,年婳将人拦下:“诶,你还没同我说福晋准备如何在饮食上动手脚,我若想帮你怎麽帮呢?”
钮祜禄格格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她只说让我在四爷回去的路上等着。”
说罢又看向年婳:“你就不怕帮了我福晋记恨上你?”
年婳笑了:“福晋能冒风险让姐姐做出这种事,恐怕根源便是看我极度不顺眼了吧。只是我反而好奇,姐姐何不抓住这个机会呢?”
钮祜禄格格怔愣了一瞬间,眼神变得冷漠,只是这分冷漠却不是对着年婳的:“这後院里,不是所有女人都想着要去争那份恩宠的。也不是所有贵族家的女儿,都想要像福晋那般活着。”
年婳心底惊奇,面上却不显,只应道:“我可以试一试,但不保证成功。”
钮祜禄格格这时候却笑了:“我若平日里没看错的话,你去劝四爷,他一定会听的。”
年婳出神地想着今日上午同钮祜禄格格的对话,期间又看了坐在上首的胤禛几眼,连耿格格在一旁尽兴畅饮的豪迈气势都被她心不在焉地忽视了。
眼见席上的菜式开始上了,衆人说完了祝酒的吉祥话,胤禛也提起筷子准备开吃,福晋满面笑容,尽心尽力地给胤禛布菜。
年婳在心底酝酿了许久,瞅准时机,诶唷地惊叫起来。
满桌子的大人小孩丶丫鬟太监都一齐朝她这边看了过来,胤禛动作最快,几乎是在她发出声音的瞬间便离席往这边赶。
她脸上装的痛苦,却也借着馀光看到了胤禛的袍角。
即便不为钮祜禄格格,也为四爷演上这一出戏吧,他对自己挺好的,年婳不希望他沦为後院女人争宠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