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吴之恒嘴角抽了抽,怒从中来,想到她那日赏花宴戏耍了自己,更是没什麽好脸色,“自然还好,多谢黎小姐挂怀。”
都这样了,吴之恒还能泰然自若。虽然咬牙切齿,但总归没有太无礼,也不知那日之事是用身上的什麽地方想出来的。
黎霜淡淡笑着,“什麽挂怀,传出去没得叫人多想。我只是觉着奇怪,明明是那胆大包天的刺客的错,怎麽吴统领还被罚了呢?”
还用说吗?要不是黎霜,自己何至于大张旗鼓地搜自己府,居然还在这里撞上大尾巴狼了。
吴之恒彻底冷了脸,擡脚准备离开。
黎霜侧头,“吴统领还是小心些吧,有些人心狠手辣,不是好对付的。”
闻言,吴之恒脚步一顿,随即大步离开。
影儿为黎霜感到委屈,“那吴统领就是个心术不正的,小姐切莫对他心慈手软。”
黎霜走着,笑道:“心慈手软?我不是那样的圣人。”
既然吴之恒还能在外走动,看上去也只是因为那日的事对自己没什麽好脸色,吴贵因为这件事估计忙得焦头烂额。
所以如果要找到那个侍女,应该要从张家下手了。
她才路过吴家,看到一旁树上蹲着的裴晏,就见凌逸从一旁小巷中跑来,气还没有喘匀,道:“小姐,张奉之……带着一个女子去了……醉花楼。”
一个女子?黎霜心下一惊,见裴晏朝自己走来,对他道:“你去找二皇子,说有人检举醉花楼的姑娘们有被老鸨迫良为娼的嫌疑,让他带人去查查。”
裴晏明白了黎霜的意思,看了凌逸一眼:“保护好她。”
凌逸觉得他多此一举,在他离开後问黎霜的下一步计划。
“我去李府一趟。”
醉花楼的一雅间内,张奉之喝着酒,左拥右抱,欣赏着面前那位衣裳极薄的女子,“大皇子把你送爷了,居然还敢不从爷。今天爷把你带到这里,让你看看,被爷卖到青楼会是什麽下场。”
说着,他拍了拍手,身後就出现几个膘肥体胖的男子,脸上肥肉横堆,笑容猥琐地朝那跪着的女子而去。
女子哭着往後躲,在这一刹那,门被突然撞开。
张奉之怒了,这是自己第二次被打搅了。
他怒骂:“谁又来坏爷的好事,看爷不……”
张奉之怒然起身,看向来人,见到冯渊的一瞬间便跪了下去。
“二皇子殿下……”
醉花楼门口处,冯渊身後的人压着张奉之和一位裹着披风的女子,正好碰到赶来的黎霜。
他朝黎霜走去,让他不用行礼。
“寺卿大人也是听到了消息,说醉花楼有问题?”他问道。
黎霜看了一眼他身後的二人,知道冯渊已经明白了她方才传的话中的意思,放下心来,“正是如此,不过看来殿下比臣先到一步。”
冯渊回之一笑,“如果大人愿意,可随我一同去审审二人。”
“臣愿往。”
大理寺内,张奉之没几下就吐了个干净。直说人是大皇子送给张作,自己又去要来的,根本不知道那女子是何来头。
而那女子本死活不愿招供,但黎霜的一句话让她顿时改了口。
“你的父母因为你揭发宁贵妃私隐,已经被宁国公处置了,乱棍打死。”
她震惊自己的身份被发现,颤颤巍巍道:“他们的尸首……”
冯渊冷道:“乱葬岗。如果你肯招供,我自然会给他们一个好去处。”
“说,奴婢什麽都说!”女子抽噎起来。
“都是因为你个狗奴才!”冯御踢了卫霄一脚,怒道:“要不是你让我别取那宫女性命,她何至于被冯渊和李清正找到!这下可好,她翻了供词,父皇把宁贵妃放了出来,前功尽弃了!”
幸好他让宫人在带宫女去面圣的路上给她喂了毒药,让她还没来得及指认自己和皇後就在皇帝面前离奇死亡,还不至于会让皇帝怀疑到自己头上。
该死的冯渊和李清正,真是处处和他作对!
“殿下……殿下,奴才说得也并无错处啊,那宫女如果不是死在陛下面前,陛下是断断不会信的!”卫霄抖着声道。
冯御冷了脸,想到西厂还需要卫霄替自己管理,又一脚踢过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