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要拨乱反正?”
“什麽拨乱反正?”
“你听说过没有,当年皇位本不是要传于盛王,是因为宁王忽然暴乱才。。。。。。”
“难道说。。。当年宁王是被人冤枉的?”
盛帝的脸色越来越黑,他虽年迈,却不至于老眼昏花。台下这些人有些是陪伴他很多年的老臣,有些是新提拔上来的,他还不太认识。但他此刻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他们都是叛党,要把他们都杀了。
手起刀落,鲜血飚出三丈远,离他最近的那位声音最大的老臣脖子上多了一道血口,倒了下去。
全场安静了。
此时盛帝冷静下来,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麽,下意识地扔掉手中染血的刀。他还想摆出一副仁慈的姿态安抚群臣,群臣却不买他的账,纷纷抱头鼠窜,原本安静肃穆的祭祀典仪一片混乱。
不远处,萧同裳观望着这场混乱的祭祀,她隐约察觉到了裴竹月和容翡的计划。说来也怪,此事明明与她最相关,倒如今她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被排除在了外面。
但她的视线一直在寻找一个人。
前日与裴竹月分开之後,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他。她记得裴竹月拿走昭文袋时一言不发,表情有些嘲讽,这让她莫名地有些担心。
容翡想给侯府报仇,谢问素想给谢家正名,萧成济想借着这个机会理所应当地登上皇位,公孙邈想要地位,裴竹月是为了什麽?复仇?摆脱萧家的控制?
好像人人都有一个目的,人人都师出有名。
萧同裳记得她最开始离开云梦泽的时候,只是想寻找一个答案,她想知道为什麽武烈候府忽然就没了,为什麽她总是被人放弃的那一个。可这几日她知道答案了,却忽然忘记了自己要做什麽。
那她呢?她的位置在哪里?复仇?一刀砍掉皇帝老儿的狗头,以此祭奠她早已不记得长相的皇兄丶老侯爷还有其他被他害死的人的亡魂?
忽然,天空中闪过一道惊雷,一道闪电劈了下来。盛帝如同受了刺激一般,神情变得呆滞。
萧同裳发现盛帝的动作不太对劲,对方身体移动的姿势十分诡异,似乎有些似曾相识。
不好!萧同裳一个激灵,她知道裴竹月要干什麽了。
这时,一队兵马围了过来,是萧成肃带着人来了。此前他早已将城防的守官换成了自己的亲信,此时竟打算直接逼宫。
“来人!萧成济谋害父皇,给我把他拿下!”
祭坛外的守军奋力阻拦,然而寡不敌衆,很快就让萧成肃的军队冲了进去。
“拿着我的令牌,去城外二十里的营地调兵,要快!”萧成济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交给容翡。
容翡看向盛帝的方向有些不舍,最终还是咬着牙离开。
“我已让人关了城门,你的人是出不去的。”萧成肃看着容翡离开的背影不屑道。
“是吗?”萧成济不置可否,“试试看。”
萧成肃怒了:“来人,把逆贼拿下!”
就在这时,一道魁梧一道纤细的两道身影从空中飘了下来。
“独孤前辈,挡住这些官兵,我就告诉你想要的答案。”裴竹月轻盈落地,转头对身旁扛着重剑的独孤震说道。
独孤震阴戾地点了点头,舒展了一番筋骨,暴喝一声:“让开!”
他一剑拍飞了冲上来的叛军,打出了一人可抵千军万马的气势,很快清扫出了一块空地。
好戏才刚刚开始。
混乱的狂风中突然响起两声清脆的铃音,穿透了一切嘈杂,刺入盛帝的耳膜里。
他的眼睛变得浑浊,脑中全都是当初宁王被他设计提刀攻入皇宫的场景。
他的手脚不听使唤,身体向前倾斜,以一种极其怪异的姿势往前进。
“皇上。。。皇上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