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错,是她伤了他的心。
她靠近他,放低声音跟他说,“郑栖,是我,我是纤纤。”
郑栖看着她,眉头皱起。
见他淡漠的看着她,也不说话,她着急的想了想,然後轻轻问了他一句话。
“你的剑,生锈了吗?”
郑栖有些茫然的看着她,片刻後伸手一把将人扯进怀里,滚烫的泪滴进她的衣领,灼热了她的肌肤。
李纤瞬间流出泪来。
只有他,不管她是李拂衣还是李纤,只有他待她始终如一。李纤百感交集刚要讲话,却听见风中冰刀子一样飘来一句。
“抱够了吗?”
李纤回头看了一眼封行雪,见他冷着脸一身戾气,立刻转身对郑栖说,“带他去密道吧,我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你。”
“嗯。”
郑栖艰难的撑起身,他看了一眼封行雪,忍痛道,“跟我来。”
密道在竹林深处,等一行人站在密道入口,无一不皱起了眉头。那不过是平平无奇的一方青石,要不是郑栖走到一旁转动了兔子石头的耳朵,谁也不会知道青石会往下沉,露出一阶阶石梯。
石梯的尽头散发着幽幽的蓝光,神秘又悠长。
像故去的她仅存的一缕微光。
封行雪扯扯嘴角冷冷一笑,“好一个八卦阵。”
“八卦阵不过是个阵,和密道没有任何关系。”郑栖从怀里掏出金疮药抹在脖子上,低头撕了一块衣袖下来,把脖子缠了起来。
“他还真是机关算尽。”
冷冷嘲讽完,封行雪伸手一挥,他带来的人就鱼贯跳了下去。留在地面上的,只有南生一人。
李纤看了南生一眼,扶着郑栖的手擡头问他,“很疼吗?”
郑栖系好碎布条,黑沉如水的眼眸朝她看过来。
他安静沉默的看着她,最後摇摇头,声音低哑克制的说,“不疼。”
密道的尽头是一座圆形的地宫,四方嵌着照亮的夜明珠。幽幽的花香越来越浓烈,那是开在冰棺边上的一束束山茶花。封行雪看了一眼地上堆着的一箱箱金银珠宝,漠然的收回了视线。
他一步一步走上台阶,又一步一步来到她面前,然後俯身跪了下去。
他的安宁穿着粉绿的春装,双手交叠放在胸口,手里握着一支山茶,面容栩栩如生仿佛不过是睡着了。
可他知道,他的安宁再也没有了。
他把手放在冰棺上,扶棺细细描绘着她的眉眼,心里想着她生前笑起来的模样。可她再也不会对着他笑,也再也不会喊他一声无痕了。
愧疚悔恨淹没了他。
封行雪红着眼想对她笑,可想到她再也看不见了,泪就从他眼里掉了出来。
他伸手抹去了那滴泪,仍旧笑了笑,声音温柔的跟他朝思暮想的姑娘说,“安宁,我来了。”
“我来带你回家了。”